林媽媽忙道:“老奴去讓rǔ娘過來把孩子抱過去。”要是不小心鬧個彆扭什麼的,總不會驚嚇著孩子。
牡丹笑道:“不必了,就讓他們在這裡睡。rǔ娘昨夜辛苦,讓她們休息一下也好。”
林媽媽猶自不放心:“那要是孩子醒了,您就叫老奴。”一邊說一邊又偷看蔣長揚,簡直就是一步三回頭。
“知道了。”牡丹嘆氣,這林媽媽吧,這兩年好日子過多了,反倒沒有從前在劉家的機靈勁兒了,本來沒有鬼的事qíng,經她這樣一瞅一瞅,遮掩了又遮掩的,蔣長揚本來沒感覺的都要有感覺了。
“是誰送的?”蔣長揚把那漆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這漆球,只怕宮裡頭的那些皇子們用的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打磨得一絲不苟的,還描著金漆,拿在手裡又輕巧又漂亮。送這種東西,又是白夫人和潘蓉一塊兒送來的,潘蓉不提,林媽媽等人一副做了賊的模樣,不用問他也能猜出幾分來。
牡丹一笑:“你應該猜得到的。”
蔣長揚便挑了挑眉:“秦三娘?”
“她和阿馨不熟。”牡丹接過他手裡的漆球,在手裡拋了幾拋:“是做的不錯。”
蔣長揚一把奪過去:“那就是吳十七娘了。我記得她和阿馨jiāo好。”
牡丹斜瞅著他:“你真的猜不到是誰?”
蔣長揚把那漆球扔到chuáng鋪最深處,悶悶地道:“我怎麼猜得到是誰?”
牡丹一聲笑起來。
第三百三十七章如水(三)
蔣長揚有些惱羞成怒,面上仍然做著淡淡的樣子:“你笑什麼?我猜不到有什麼奇怪的?”
牡丹便斂了笑容,正色道:“是劉暢送來的。我本不想收,但又覺著,如今這qíng形,你與他是難免要來往的,正常送禮,正常jiāo往,才是正理。若是不收,讓阿馨帶回去,反顯得沒氣度。所以做主收了下來,等你來處理。沒和林媽媽她們細說,倒叫她們提心弔膽了一回。”
蔣長揚沒說話,只探手又把那個漆球抓了出來,在手裡轉了幾轉,淡然地道:“你處理得極妥當。既然他能想到恭賀我們,那我自當改日送他一份大禮,絕不白收他的禮。他送多少,咱們就收多少,只要他送得起。”劉暢不會是真心,送這禮就是給他心裡添堵,他越不受,劉暢越歡喜。既然如此,不如次次都收,反手再送回去,心裡堵的人反倒是劉暢,他倒要看看劉暢能送多少次,難不成他生十個孩子,劉暢還能送十次???聽說劉暢最近新得了一個美人,正好以這個為由頭送禮過去。想到這裡,蔣長揚不厚道的想笑了。
“你安排就好。”牡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偷瞟著蔣長揚,見他上挑的眉頭已經放平,自知他已然不放在心上了,不由偷樂。卻見蔣長揚也偷偷瞟過來觀察她的神qíng,二人的目光一時躲避不及,直直撞上,都有些傻傻的。
牡丹最先忍不住,大笑起來,蔣長揚惱羞成怒,猛地往前一探,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恨道:“叫你笑!”卻見牡丹睜大了黑白分明的鳳眼,嫵媚流光,靜靜地看著他,心中不由一dàng,齒上的力氣就小了,卻又被一點丁香小舌軟軟的,滑滑的,輕輕舔過唇齒,所過之處如上雲端。不自覺的,蔣長揚的手捧上了牡丹的臉,張嘴準備開吃,哪怕是根本吃不著,不能吃,嘗嘗味道也好呢。
“咳,咳!”有人在外頭極不正常地咳嗽了兩聲。二人俱都嚇得驚魂出竅,迅速收回各自的作案工具,正襟危坐。牡丹垂頭假作給孩子拉被子,蔣長揚一本正經,神色端肅地往外看去。但見窗外安靜得很,人影全無,只有一隻探頭探腦的鸚鵡小眼珠子瞪得溜圓,蹲在銀架子上隨著午後的輕風dàng啊dàng。
“這個小鬼東西!”蔣長揚大恨,彈起身去對著甩甩比了個很兇狠的動作,隨即又覺得好笑,被一隻鸚鵡偷窺調戲了,總比被人給撞破了的好吧。
甩甩驚恐地縮了縮脖子,發現他是逗自己玩,便學著他的樣子,怪聲怪氣地哈哈了兩聲。蔣長揚好氣又好笑:“以後我們倆單獨在的時候,不許它在外頭。”
牡丹收了一本正經的樣子,捂著嘴笑起來。不要說,這樣偷偷摸摸,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感覺真的挺不錯的。
二人沒笑多久,真的來了人,寬兒道是袁十九領了一群人過來,請蔣長揚出去,方伯輝家裡的幾個兒媳也攜伴而來恭賀,這會兒正由岑夫人出面招待著,馬上就要過牡丹這邊來。蔣長揚只得別了妻兒,夫妻二人各自招待客人不提。
無巧不成書,傍晚時分,大家都以為沒人會來了的時候,卻又迎來了遠客。來的是方伯輝家裡的一個姓高的管事並幾個家人,足足拉了一車禮品。除去若gān給孩子準備的衣物玩具,再有就是給何家人,汾王府,方家人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