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誰也不會請我。”安怡說不出心中的滋味,終於也有這麼一天,能讓張欣和田均嘗一嘗她所吃過的那些苦頭。這對夫妻,其身不正,所行不端,正是自找苦吃。張欣失子失名還被懷疑失貞,田均身為男人卻被人揭穿其實他不算真正的男人,好像他們都很痛苦了,但只是開始,真的只是開始。不要和她說什麼寬容忍讓,胸懷大度,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然這世上就再沒有好人的活路了。
“田家已經使人去拿牛四了,牛四倒jīng,跑得飛快。但不怕他跑,就怕他藏在屋子裡不挪窩,等他被田家迫得到處逃竄,咱們正好有機會把他給拿下來。”
崔如卿很陶醉於他所玩弄的這一系列計謀和所取得的成績:“有王九的那一席話,田均就是不想相信這jianqíng也要信個五六分。沒了這千辛萬苦得來的一胎,即便就是張欣把她私底下尋牛四辦事的實qíng說出來,這夫妻二人也再別想回到從前,定然要生分的。張家和田家也定要產生罅隙,到時候才好把九小姐的冤屈昭雪出來。”
安怡安靜地聽完,和崔如卿別過,自登車入了宮。huáng氏使人送萬民書告安保良一事還未發動,宮中仍然風平làng靜,但安怡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假象罷了。
昨日她把從田均那裡得來的消息盡數傳遞給了梁豐,梁豐去捉人時卻撲了個空。因此,總有一天,huáng氏和支持huáng氏的那些人,一定會選在某個節點突然爆發出來,務求一擊致命。
六皇子坐在樹下讀書,看見安怡過來就得意洋洋地打了一套瞭然和尚留下的拳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安怡笑道:“小安,我打得可好?”
安怡喜歡六皇子,聰明可愛大器會來事,就連惡作劇也是無傷大雅的小把戲,一天裡倒有一半的時候是笑著的,一點不像李淑媛的小氣和總能把人往死里bī的那份歇斯底里。這樣有活力又配合的病人從來都是行醫之人最喜歡的,安怡不帶任何私心雜念地陪著六皇子做完了診療,再陪著他下了一盤棋才起身告辭去給鄭王妃診療。
鄭王妃今日很安靜,話也比昨日少得多,只在安怡行針時才應答一下安怡的問話。兩個人真的不熟,昨日鄭王妃主動提起謝滿棠來,安怡尚且可以攀一攀,現在鄭王妃一言不發,她當然也不方便示好。
幸虧安怡是個平和安靜的xing子,並不會因此浮躁難受,照樣穩穩沉沉地把針灸做完了,又去給連太后謝過恩才回家去。
甘糙按照安怡的吩咐給鄭王妃做藥熏,笑道:“這藥湯熏眼睛的法子,從前許多大夫都做過,那藥味兒真是難聞。小安大夫配的這個卻清香好聞得很,婢子聽她和江姑姑說起,藥味兒好聞些,病人用著也舒心些,王妃用著舒服麼?”
鄭王妃抿著嘴不說話,看得出不是很高興。
甘糙識趣地閉上嘴。
半晌,方聽鄭王妃道:“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這話不是國公爺經常說的麼?王妃平日溫婉安靜,卻原來,早把這話教給了國公爺,這會兒這樣突如其來的說出來,只怕是已經明白國公爺和小安大夫的事了吧?甘糙微微笑了起來,大著膽子調皮地道:“王妃怎能說是無事獻殷勤呢?依婢子看,小安大夫挺好的。他們都說她在醫道上從來不打誑語,她說能把王妃的眼睛治到可以看見人影,就一定能做到。到時候王妃就可以瞧見國公爺長成什麼樣子了。”
鄭王妃沉默許久,低聲道:“我只求他能平安歸來,哪怕就是讓我的眼睛這輩子、下輩子都看不見呢。”
連太后雄赳赳地走進來:“沒出息的,為什麼就不想著要等他回來再給他個驚喜呢?怎麼,你覺著安怡不好麼?”
鄭王妃微微笑了起來:“兒臣覺著她挺好的,多謝母后給兒臣尋了她來。”好不好的,要處長了才知道,配不配的,也要等以後才知道。總之,兒子覺得好的,她就不能當著旁人的面說不好,一定要覺得好,一定要覺得非常好。
連太后掃了眼周圍伺候的宮人,江姑姑立即將人打發了下去,自己去了殿門外守著。連太后這才低聲和鄭王妃道:“本來不該告訴你,但讓你這樣日夜擔心著也不妥當。沒得阿蠻讓我們照顧你,倒讓你擔憂了生病的道理。他很好,把huáng家號稱小諸葛的老二給she殺了。huáng氏已然斷了一隻臂膀,皇帝歡喜得只是誇他能gān,說滿朝的臣工,就沒有一個有他這樣懂事能gān肯吃苦的。”
如此盛讚將置他人於何地?鄭王妃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兒子太窩囊了不行,太出色了也不行。謝滿棠不樂意找個qiáng勢的妻族,也許是對的,人這一生總不能把萬般好處都占全了。既然如此,只要他能平安回來,順遂一生,這親事就由著他吧。
正文第318章一定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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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一定是你的錯
安怡出宮後,去了許久不曾露面的永生堂。
她有些日子沒來了,以至於才進門就被一群病人給圍上了。有老病人,也有聞名而來的新病人,其實有好些只是尋常的輕微病症,卻也想要請她看。永生堂夥計本想讓眾人按著老規矩來,誰知群qíng激奮,誰也不買帳,差點就鬧了起來,安怡只好讓眾人按著病qíng危急程度來排隊,又忙著安撫病人的qíng緒,倒忙了個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