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長不解,低聲詢問:“怎麼回事?”
冤家路窄。居然是值機櫃檯前鬧事的吊絲男。
很快地,所有旅客落座,艙門關閉,飛機即將開始滑行。
這時,有手機鈴聲在機艙內響起,緊接著就聽吊絲男對著手機嚷:“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長途加漫遊貴得很,沒大事別打電話。什麼?你是豬腦子啊,這種事還用問我……”
他坐的位置恰好由蕭語珩負責,她趕緊過去提醒:“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儘快結束通話關閉手機。”
吊絲男充耳不聞,繼續吵吵嚷嚷地罵。蕭語珩只好又重複一遍,就聽他不耐煩地說:“為什麼要關機?那麼多事qíng怎麼關機?你們航空公司不僅事多,服務還差!我明明是頭等艙,卻給我弄到經濟艙來,退錢就行了嗎?我是差錢的人嗎?”
這趟飛行顯然是清靜不了了。蕭語珩控制著脾氣:“先生,在飛機上使用中的手機會gān擾飛機的通訊、導航、以及cao縱系統,會威脅到飛行安全。乘坐民航班機必須全程保持關機,這是我國民航相關法律規定。因此為您帶來的不便,請諒解。”
吊絲男油鹽不進:“以為我沒坐過飛機麼,還威脅安全,唬誰呢?我就是不關機,我有大生意要談,耽誤了你賠得起嗎?”
什麼樣的客人都遇到過,這樣無理取鬧的卻不多。蕭語珩語氣微沉:“您的生意有多大我不清楚,身為機組人員,我只對乘機客人的安全負責。所以,關機或下機,請您二選一。”
她態度和緩,語氣卻qiáng硬不容反駁,吊絲男當即就被惹火了,叫囂著讓整個機組下崗,甚至qíng緒激動地連什麼“旅客萬歲”都喊出來了。
乘務長也制止不了他扭曲的瘋狂,正要去向機長匯報,吊絲男後排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丫的趕緊關機!坐個飛機這傢伙把你得瑟的。腦殘,全世界人民都看不起你!”
吊絲男被打得懵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臉紅脖子粗地瞪著他:“你是誰啊?憑什麼打我?”
“打你咋地,不服啊?再他媽嘰嘰歪歪打折你肋巴扇子!痛快關機!”身形高大的男人擼袖子,儼然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你!”吊絲男氣得直喘粗氣,但權衡了一下要仰頭才能和人家直視的身高差異,熊熊燃燒的怒火又熄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可這樣又好像太沒面子,“別以為我怕你,我只是顧全大局!哼!”
前一秒還囂張至極的人,忽然就軟下來了。以吊絲男為中心,周圍一片寂靜。惟有清脆的童音喊著“爸爸”。蕭語珩忍笑摸摸小男孩的腦袋,輕聲提醒他媽媽:“我給您拿杯水來吧,起飛下降期間給孩子喝點,防止壓耳。”
不及女人回答,她身旁那位cao著一口地道東北話的漢子彪悍地說:“沒事兒,都不用,我兒子,扛造著呢。”
終於,機艙內響起了笑聲。
原本還擔心吊絲男找茬再鬧,結果卻是,一路相安無事。
飛機準時抵達A市。
由於這天要在外場過夜,通勤車把機組人員送到集團酒店。時間還早,同事們相約著出去逛街。蕭語珩留在房間休息。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再加上連班太累,才一沾chuáng就睡著了,被電話吵醒時天色已晚。
是乘務長叫她到餐廳吃晚飯。想到樓意琳的驚喜,蕭語珩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帶上禮物出門。計程車很難打,好不容易在路口攔了輛空車,蕭語珩才拉開后座車門坐上去,副駕位置已坐進來一人,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南京路,谷都酒店。”
男子抬眸,蕭語珩與他的目光在後視鏡中相遇。
一雙深如幽潭的眼眸。
司機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理所當然的認為兩人是一起的,說了聲“好嘞”,啪地把計價器一扣,啟動車子。
蕭語珩就沒說話。
路上給蘇溢撥了個電話,想確認他在酒店,竟然是個女人接的,聲音媚的不像話。以打錯為由掛斷,心中卻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蕭語珩清晰地默了一瞬,然後又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才jiāo代司機:“師傅開快點,我趕時間。”她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沒發現前座的男子正透過後視鏡打量她。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谷都酒店門口。
蕭語珩看了眼計價器把錢遞過去,男子卻把她的手輕輕卻不容反駁地推開:“我來。”
☆、艷域03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谷都酒店門口。蕭語珩看了眼計價器把錢遞過去,男子卻把她的手輕輕卻不容反駁地推開:“我來。”
司機笑笑,“姑娘,和男士搶著付錢就是不給他面子哦。”話語間接過男子手中的鈔票。
計程車在夕陽中駛去,蕭語珩對男子說感謝。
對方點頭表示笑納,逕自向酒店大堂前台而去。
林經理接到蕭語珩的電話就候在了門口,看見她和一名陌生男子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又沒有同行的意思,心下奇怪,面上卻沒表現出絲毫異樣,微微躬身道:“二小姐。”廖廖一個稱謂,卻是十分恭謹。
蕭語珩點頭:“給你添麻煩了林經理。”
林經理不敢當:“二小姐說哪裡話。”
蕭語珩從他手中接過一張房卡,確認:“人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