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最後,伊稚斜沒了辦法,gān脆大手一拍,"左賢王,你這就不對了,再怎麼說我都是你府中的客人,你到我府中的時候,我可不是你這般的待客之道。
赫連御舜拿過茶杯輕啜一口,面色從容淡定,唇畔泛起一絲清然笑意,"那你又想如何?
"此時已經chūn季,chūn暖花開之時,素聞左賢王府中的花園jīng種罕見的奇花異糙,難道讓我開開眼界也不行?"伊稚斜哪有心思喝茶,早就想著被他藏於府中的戰犯究竟是如何神通廣大,一個女子竟能夠橫掃十萬兵馬,此人何其神勇
"左谷蠡王此言差矣了。"赫連御舜倒是坐著不動,這與在戰場之上的他相比完全像是兩個人,戰場之上的赫連御舜英勇所向披靡,下了馬背,他倒是變得如此冷靜和慢悠悠,現在連說話都大喘氣
伊稚斜見他話說到一半又拿起茶杯喝茶,深知他是純心故意,上前將手中茶杯奪了下來,重重放在案几上道,"我說錯什麼了?如何差矣了?
赫連御舜見他急了,哈哈一笑,"你剛剛也說了,如今正值chūn季,又何來奇珍異糙可看?
"人人都知道chūn有百花的道理。"伊稚斜跟他固執了下去。
"只可惜我花園中的奇花異糙只開三季,chūn天無花開,只有夏秋冬。"赫連御舜看上起極為認真地同他解釋。
"我不信。"
赫連御舜倒也不跟他多加辯解,而是喚了管家辛扎進來,沉聲問了句,"辛扎,花園現在可有花盛開?"
辛扎一聽笑了笑,"王上,花園無花可賞,昨日才剛剛打chūn呢。"
"伊稚斜,聽到了沒有?就算我騙你,管家辛扎的為人你是知曉的,他是有一說一從不打誑語。"赫連御舜含笑看著對面男人。
伊稚斜不以為然地揮了一下手,眯著眼睛看著赫連御舜,"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風月?你那花園裡設了三季花糙,難道就不能栽種些桃李?要知道初chūn桃李滿天飛何其美態?不懂qíng趣的傢伙,làng費了大片花園良地。"
他知道赫連御舜有心阻攔,想必是已經猜出他此次前來的目的,這個赫連御舜心思狡猾得很,能夠不動聲色間滅了別人的念頭,難道這次他真的要毫無收穫回去?
赫連御舜一直噙著笑,眼眸卻暗自竄過一抹思考之意,初chūn桃李滿天飛,不由想起漢宮鶯紅桃粉的天空,那晚於桃花樹下她一身素衣裙衫恍若天人,美態令他久久難忘。
chūn有百花,也著實不為道理。
"辛扎,何時開飯,本王餓了!"伊稚斜見此行達不到目的也極為煩躁,朝著辛扎就低吼了一嗓子。
辛扎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連忙道:"左谷蠡王,盛宴正在準備呢,那個醉人面要冰過之後才甘香入口。"
伊稚斜冷著臉子。
赫連御舜則笑而不語,悠閒自得在一旁喝著清茶。
"左谷蠡王想看chūn景很簡單啊,塢佳知道府中有一處地方最美。"書房外塢佳的聲音突然揚起,很快她竄了進來,笑盈盈地看著伊稚斜。
赫連御舜拿著杯子的手微微一滯,看向突然闖進的塢佳目光陡然變得鋒利,一改剛剛溫潤優雅之形象。
塢佳最害怕的就是他這種目光,笑容頓時僵在唇邊,後半截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馬上跑到伊稚斜的身後藏了起來。
"辛扎,帶小郡主回房間!"赫連御舜連聲音都冷了下來,窗外明明是陽光普照,室內卻異常寒涼。
辛扎見主子的臉色變得難看,連忙上前想要勸阻塢佳回房,伊稚斜見了一伸手攔住辛扎,笑著看向赫連御舜——
"你這什麼態度?我與塢佳好久沒見,難道敘敘舊都不行嗎?"
"王上,這——"辛扎哪敢再上前了,遲疑地看向赫連御舜。
赫連御舜的唇角扯動了一下,"敘舊?她只是個小孩子,有何好敘舊的?"
"左賢王,再怎麼說我都算你長輩,也算塢佳的半個親人,你別做得太絕。"伊稚斜將塢佳掩在身後說了句,見赫連御舜只是抿唇不說話,又連忙扭過頭低聲問道:"你說的風景尚好之地在哪?快帶我去瞧瞧。"
塢佳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赫連御舜,咽了一下口水,"是禁樓,那裡才是chūn有百花呢。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瞧瞧。"說著,拉起伊稚斜就要往外走。
章節目錄卷四141chūn有百花在禁樓(2)
"站住!"赫連御舜自然將她的話聽進耳朵里,"咣"地一聲將茶杯重重放在一邊,英俊的臉躍過明顯的不悅——
"真是胡鬧,禁樓那邊哪有百花伊稚斜,你應該知道禁樓是府中的禁地,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塢佳委屈地站住伊稚斜的身邊。
伊稚斜哪管這些,揚了揚手哈哈一笑,"赫連御舜,你要尊重老人家的心愿才好,塢佳,現在就帶我去看看。"說著,他主動拉過塢佳的小手,二話沒說走出書房。
塢佳膽怯地回頭看了一眼赫連御舜,再轉回頭時,唇邊泛起一絲得逞的笑
見伊稚斜直接改成了硬闖,赫連御舜徹底變了臉色,奈何這伊稚斜的腿腳功夫也算不錯,拖著塢佳竄得倒也挺快,蹙著眉頭也二話不說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