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扎看著眼前剛剛發生的莫名一幕,抬手撓了撓頭,發生了什麼事不就是賞個花嗎王府里從來都沒有chūn花這是左谷蠡王知道的,再說了,這個左谷蠡王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賞花了
禁樓那邊有花嗎
只有楚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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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花園,伊稚斜和塢佳的身影被陽光拉的很長,身後便是緊追上來的赫連御舜,伊稚斜是武將不假,但赫連御舜的輕功絕對是在他之上,見他馬上要衝著禁樓方向走過去,gān脆不管不顧直接施展輕功竄到了兩人面前
"伊稚斜,你不能進去。"他伸手一攔,擋住伊稚斜的方向
"為何"伊稚斜含笑盯著他,陽光下,他的黑眸深邃光亮,卻有著跟赫連御舜同樣的堅持。
"這是府中禁地,任何人都不得進入!"赫連御舜蹙著眉頭,臉色極為凝重。
伊稚斜想了想,若有所思點頭,"這麼說,禁樓里如今空無一人"
"沒錯,已經荒廢了多年的老宅子有何可看別聽塢佳亂講。"赫連御舜說著又看了一眼塢佳,眼神極為不悅,嚇得她連忙縮了縮身子。
伊稚斜早就知道他心中有貓膩,既然是個荒廢很久的宅子,進去看看又如何而且,赫連御舜什麼時候這麼緊張過真的只是個宅子還是那個戰犯就是關在裡面連單于想要這個戰犯進宮都無法得償夙願,想必一定是有原因。
硬闖肯定是不可能了,赫連御舜就擋在他的面前,他只是藉口要看風景而已,完全沒有足夠的理由再衝進去,正想著要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時,卻突聞一串隱約的琴聲氤繞傳來,仔細聽真的便是絲竹之音,琴聲悠揚,絲絲入耳,如同天籟之音,再細聽方向,正是從院落深處的禁樓處傳來。
伊稚斜面色大悅,與突然臉色鐵青的赫連御舜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哈哈大笑,伸手用力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御舜,你這就不對了,還說禁樓沒人沒人的話琴聲何來啊"說著,拉過塢佳,"走,帶我去見見這位琴中人。"
塢佳點頭,連忙拉著他離開。
赫連御舜站在原地,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映的臉部線條忽明忽暗,一絲怒氣流轉在他琥珀色的瞳仁中,大手驀地緊緊攥起——楚凌裳,你是純心同本王作對是不是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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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樓院內,清風徐過,樹上嫩葉吐著清香,巡邏的侍衛們全都聚在了這裡,gān脆直接坐在了地上聽著美妙琴聲,琴聲是從禁樓內傳出,楚凌裳倚窗而坐,長袍輕撫,素手苒苒,抬指掃動琴弦,揚出一串清潤之音。
她對面坐著冬荷,冬荷和chūn梅一樣,都是南華公主帶來的貼身丫鬟,因為南華公主怕楚凌裳沒人伺候,便命冬荷先照看著禁樓這邊。
冬荷在漢宮之中也見過楚凌裳,雖從未接觸過,但也聽聞她的本事,原本對她就是崇拜難當,如今能夠服侍在她左右更是高興,看著琴座旁的楚凌裳,冬荷支著下巴一臉地著迷,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在女子裝扮的時候會傾國傾城,女扮男裝時又如此俊逸非凡,窗棱上的陽光灑落在素袍之上,如同仙人般,全身散發著與世無爭的淡雅之氣。
這陣子冬荷聽過府中不少的流言蜚語,說什麼王上有斷袖之嫌,她倒是嗤之以鼻,如果真有男子長得這般俊俏,男人不想斷袖都難吧
琴,原本是南華公主的,儘早剛剛送過來,聽說是楚凌裳親自請求侍衛跟南華公主借琴,冬荷理解,這禁樓遠在院落的最深處,平日也只能靠彈琴來打發時日了。
琴聲好聽,歌聲亦好聽。
楚凌裳只是微微壓低了嗓音,卻更是有著一番獨特韻味。
伊稚斜在塢佳的領路下剛剛闖進來了院落,耳邊的琴聲就越來越清晰,連同剛剛沒有聽到過的歌聲。
院落侍衛們沉浸其中,竟然沒見到有人闖入,連動都不動。
"你們——"
"噓!"塢佳剛要呵斥侍衛,伊稚斜連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聲,循聲抬頭看去,只見二樓倚窗而坐一位公子,抬手扶琴,輕吟歌聲。
他萬萬沒想到,只消一眼,將那白衣勝雪之人映入眼底之時,他的實現便再也無法離開了。眼神變得征楞而驚奇,心底卻有一種難言qíng愫在滋生,伊稚斜從沒想過自己會在短短時間內便能愛上一個人,短到只需要一眼!
就好像,今生今世再也沒人能夠入他的眼,進他的心,可今天,他卻一眼便傾了心,動了qíng
頎長的身子立在院中,他痴痴看著二樓窗前唇含淺笑的白衣"男子",心開始第一次不受控制般地狂跳,失去了節奏。
陽光和琴聲的jiāo織,在"他"凝玉般的鍍上一層金色光暈,舉手投足儘是驚心動魄的清貴高雅之態,清艷而清冷,似沾染了皎潔銀華的仙人,令人無法難忘。
伊稚斜身邊的塢佳見了,心"咯噔"一下,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嫉妒起一個男人來,這個人怎麼會比女人還要美再看身邊人的模樣,不會連左谷蠡王都被"他"給迷惑了吧最好是迷惑了,如此一來左谷蠡王說不準就提出將"他"帶走的請求,他是王上的長輩,王上就算再不願意也應該不會拒絕吧。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戰犯,只要王上別再總往禁樓跑就行了。
章節目錄卷四142難得有qíng人(1)
當赫連御舜也現身禁樓院落時,恰恰將伊稚斜的神qíng看在眼中,又抬頭看著楚凌裳,臉色鐵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