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袖,跟上我們。”赫連御舜慡朗地說了句,拉著楚凌裳卻早已經消失在門口。
不會是死了吧?
不對,等等——
也就是說,如今為邑城請命的人就只有赫連御舜,雖說邑城並不是屬於他的封地。
他從上了馬車後就一直坐在那裡,身子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晃動,閉著雙眼後就從未睜開過。
但另一駕馬車裡的光景就不同了,不同於楚凌裳的安靜,青袖是個閒不住的丫頭,見馬車不停地往前走,太陽成了夕陽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掀開帘子看了看,又嘟著嘴巴放下來,咬了咬唇,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一直坐在旁邊不吱聲不吱氣的虎漠。
軍臣單于不是一個隨xing之人,之所以不願提及邑城,是因為通往邑城首先要經過qíng人坳,qíng人坳是進入邑城的必經之路。想當年qíng人坳到邑城是軍臣單于為了蓉娘而攻下的,如今蓉娘已不在人世,再提及qíng人坳無疑是觸景生qíng。
奈何赫連御舜純心要保密的樣子,二話不說,起身將一旁的裘毛披肩拿了過來,體貼地披在她身上後,拉起她的小手就走了出去。
她全身一個激靈,死死盯著坐在一側的虎漠,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怎麼從來沒有動過身子?眼睛連睜開過都沒有,還有,他怎麼似乎都不喘氣呢?
她很早就聽說過虎漠這個名字,前兩年也看過他騎在戰馬上的身影,與太子一樣威風凜凜,聽說他是跟著太子一同在沙場上生死與共過的,如今,他已是御衛軍首領,只聽命於太子一人。
對上他的笑,她的心牽扯著隱隱的幸福,與他凝視,輕聲道:“我知道,你並不想,是嗎?”
忍住想要尖叫的**,輕輕伸出手指,慢慢靠近他的鼻息——
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竟然都不將單于放在眼裡?
楚凌裳聽了後,眉心染上一抹擔憂,“邑城雖遭受嚴重災害,但仍舊沒有遷徙的百姓,那些人怎麼辦?不可以放任自流。”
楚凌裳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笑了笑,“就不知這邑城還剩下多少管轄的必要呢。”
楚凌裳放寬了心,重新又窩在他的懷中,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嬌聲問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楚凌裳靜靜地窩在赫連御舜的懷中,她沒有多問什麼,其實到哪都無所謂,對於她來說,只要有他的地方就好。
看著她關切的眼眸,赫連御舜輕輕一笑,抬手輕撫了一下她光潔額頭上的發後說道:“現如今的邑城朝廷並不重視,一來災害嚴重,很多城中百姓早已經遷徙,二來離匈奴邊界太遠,想要穩定邑城經濟除非朝廷派人前往調度,邑城就好比一根想扔還扔不掉的肋骨,如此一來,只能放任自流了。”
真像是死人一樣。
虎漠陡然睜眼。
說完,將自己身上的寬大厚實披肩也披在了她的身上。
赫連御舜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低低說道:“不會有事的,虎漠跟她同車,許是那丫頭大驚小怪罷了。”
赫連御舜側頭,薄實的唇泛起一絲輕柔的弧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含笑道:“帶你去一個地方。”
赫連御舜凝著她,淺淺笑著。
赫連御舜應該早有準備,光是馬車就備了兩駕,其中他和楚凌裳用了一駕,另一駕里坐著的是青袖,還有虎漠。
這樣想著,青袖小心翼翼蹭到他跟前,瞪大了雙眼盯著虎漠的臉,越來越近,她想看看他的眼皮有沒有波動。
邑城是個多災的地方,早些年的災荒令整個邑城的百姓死傷無數,雖說已將抄家的真金白銀運送了過去,但對於一個經受了巨大災害的地方,要想恢復往日的繁盛,除了需要時間還有英明的頭領。只可惜單于一向不願提及這個地方,因此才會一拖再拖。
青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先是一愣,緊接著,“啊——”發出一聲驚恐尖叫。
青袖一愣,連忙大叫著,“等等我——”
青袖想著,撇了撇嘴巴,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有什麼牛氣的?上了馬車這麼久連句話都沒有。
青袖的好奇心很快就轉移了,放在了虎漠身上。
剛烈的男子氣息和屬於他的淡淡麝香混合在一起,將她密密實實地圍繞,她心生甜蜜,點頭,像只貓兒一樣更是緊貼他的懷中,深戀濃qíng。
閉上雙眼,感受著他的氣息,絲毫寒冷都感覺不到,反而,很暖很暖。
赫連御舜唇角泛起幸福的笑意,輕撫著她的髮絲,凝著她闔上雙眼深深依戀的模樣,眼底的qíng愫變得更濃烈,更柔qíng
卷七250女人的模樣
馬車裡,青袖被突然睜眼的虎漠嚇得差點魂不附體,除了驚嚇,還有一小點兒自己的小動作被對方發現的尷尬和不好意思,整個身子緊緊貼在一側,瞪大了雙眼看著坐在另一側的男人,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半天沒說話。
虎漠顯然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麼,看向她的目光沒有責怪之意,但也沒有太多的qíng感,那目光只是很淡然,像是沒將她的驚愕神qíng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