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怎樣的人啊。
能夠看得出他在江湖上的人緣極好,這一路上走過的地方他總能遇上個相識之人,或者又結jiāo了很多形形色色之人,甚至在前兩天路過一家鏢局時,那鏢頭聽說是他來了,二話沒說竟然為他備好白銀萬兩,弄得夜崖跡都哭笑不得。
今天這個藤翼剛剛也說是接到了他的飛鴿傳書,她跟他一直待在一起,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放出的消息,這個人做事很有計劃,讓她原本不安的心感到莫大的安撫。
“怎麼了,累了吧?”夜崖跡見她一直在看著自己,笑了笑,“很快就到了。”
南華輕輕搖頭,她才不會累,這樣的生活會讓她在夢中也能笑醒。想了想道:“只是想到了你那兩隻鶴兒了,如果它們也在,就好了。”
“想它們了?”夜崖跡唇邊始終含著微笑。
南華點頭,雖說在宮中她不常與那兩隻仙鶴接觸,但也聽說它們生xing機靈,極其通人xing,它們應該是自由自在的動物才是。
夜崖跡聽了後,二話沒說,伸手在唇邊打了個口哨,口哨聲音悠遠深長,在空曠的天地間更為響亮。
南華正覺得奇怪之時,只聽到兩聲熟悉的仙鶴叫聲由遠及近,驚喜抬頭一看,兩隻鶴兒竟然穿下雲層,於青山綠水間翱翔,這一幕極為壯觀。
卷八280bī人qíng勢
面尚化和荷面和。
又兩名侍衛上前。
華陽公主的淚眼中划過一抹冷意。
只可惜,這一次還是沒能讓她得逞。
殿外,再度揚起一道聲音,這一次,竟是赫連御舜和楚凌裳兩人同時前來。
軍臣單于和闕氏同時都愣了一下。
赫連御舜和楚凌裳兩人同時走到殿前,雙雙跪了下來,這個舉動令軍臣單于嘴角稍稍鬆動了些。
“單于,青袖是凌裳的丫鬟,虎漠是兒臣手下的大將,這兩人的秉xing兒臣極為了解,他們絕無冒犯單于之意,還請單于寬厚處理,讓兒臣將這兩人帶走嚴加管教。”
“太子——”虎漠萬萬沒想到赫連御舜會親自來大殿為他求qíng,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青袖死死咬著嘴唇,從今以後她真是不敢再亂講話了,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連累太子和小姐為她費心。
軍臣單于看了一眼赫連御舜,又看了看楚凌裳,良久後才道:“一個是太子的人,一個是太子妃的人,御舜,如果你是我,要如何處理?難道就憑你一句簡單的話放人?”
赫連御舜面色嚴肅,恭敬回答,“兒臣豈敢同單于相提並論?兒臣只是認為這原本就只是小事,實在沒有必要引起宮中太大的波瀾,單于一向宅心仁厚,這青袖丫頭就像是凌裳的妹妹一樣,她年齡小自然會不懂事些,但絕無成心意圖。虎漠將軍更不用說,他陪伴兒臣征戰沙場數年,戰績赫赫,對匈奴有奇功,這般人才是匈奴的國之棟樑,單于又何必為一點小事而廢掉一個人才呢?”
軍臣單于面色有所猶豫,其實他剛剛就在猶豫,要不是華陽和闕氏在一旁說話,他的火氣也沒有這麼大。
闕氏見狀後自是不滿,不悅道:“太子,你這話說的就欠妥當了。別說是小小的下人、將軍,就算是單于觸犯了規矩也要接受懲罰,這你是知道的。先是青袖這丫頭以下犯上頂撞了華陽王妃,又將上福王扔進了雪堆里,害的上福王染上了嚴重的風寒,再說說這個虎漠,身為將軍、身為侍衛兵的首領,非但沒有重重懲罰這丫鬟,反而擅自做主從輕發落,你說說看,這般沒規矩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闕氏這句話說得好,我匈奴國一向人人自律,這原本就是好事,但正所謂'人非聖賢豈能無過'?更何況這兩人犯下的還是無心之過。”赫連御舜看向闕氏的眼神多了一絲明顯的冷意,唇角微微勾起譏諷之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闕氏高高在上,不會一點過錯都不曾犯過吧?單于xingqíng厚德,所以闕氏您才能安然無事地坐在這裡,不是嗎?”
“你——”闕氏的眼神猛的顫抖了一下,良久後又轉為yīn涼,她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事,氣得咬緊了牙關。
軍臣單于也聽出來他話中的含義,又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女子,心中自然感嘆良多,半晌後才輕嘆了句,“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單于。”赫連御舜攙扶著楚凌裳,一同站起身來。
闕氏和華陽公主的臉色明顯轉的很難看。
“你們也都退下吧。”單于退去了剛剛進殿的侍衛。
闕氏見他的態度似乎有所鬆動,心知肚明是因為赫連御舜一下子點中了單于的死xué,那個蓉娘就算是死了也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她丈夫的心,想到這兒,她心中更是幽怨和痛恨。
“單于,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您別忘了,上福王還患著病呢,罹患風寒可大可小,這萬一——”她故意沒有說完,保留了話尾給單于慢慢想像。
“單于——”華陽公主自然明白闕氏的意思,也“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大殿上,眼淚又流了出來,“如果上福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上福王是我的命啊,還請單于用您最博大的心來保佑我的上福王吧,他也是您最疼愛的孫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