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氏在火刑之後被燒成了半殘,每天只能坐在帳內不停地砸東西。
軍臣單于始終對赫連御舜還是耿耿於懷,而赫連御舜趁此機會便於單于告病請辭,以不想再問江山一事退出權貴紛爭,就這樣,他jiāo出了手中的兵權,單于又將兵權分化給左谷蠡王伊稚斜和二王子於單,赫連御舜離開單于庭的時候,於單正式被封為太子。
念在骨ròu之qíng的份上,單于賜了封號給赫連御舜,命他主管邑城一帶,赫連御舜無心打理,單于又生怕外族入侵,所以答應了赫連御舜的請求,將虎漠等一支親信撥給了他,一同前往遙遠的邑城。
十個月後,楚凌裳誕下男嬰,赫連御舜驚喜不已,親自起名為赫連齊,有福佑齊天之意。
這齊兒長到一歲的時候便經常跟著赫連御舜外出獵物,又經常看著虎漠cao兵練兵,稚氣的臉頰活脫脫是赫連御舜的模樣。
就這樣,他們在半山居過了兩年安穩的日子。
半山居後,則立起了夜崖跡的墓碑。
青袖端著清茶走了上前,見這一幕後也忍不住笑了,卻見虎漠在盯著她瞧後故意扭過臉去,白了一眼。
虎漠尷尬地撓了撓頭,一臉的無辜。
楚凌裳看的明白,笑了笑,這丫頭還在生虎漠的氣,行刑之時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最後才知道一切都是計謀,又見虎漠是參與其中的一人,近兩年的功夫她都對他不冷不熱的。
“娘,我要跟阿爹和虎漠二叔玩投箭,行嗎?”齊兒稚嫩的聲音揚起。
“御舜,你——”
“娘子,你不會這麼狠心吧?”赫連御舜笑著打斷了她的話,眼底的幸福如泉水般流淌。
她怎忍心?
只好點頭。
赫連御舜哈哈大笑,大手一扯擁入懷中。
入夜,有幾縷清涼。
梳妝檯前,楚凌裳解下絲帶,青絲傾瀉下來,垂落腰間,在燭光中折she淡淡光澤。赫連御舜從屋外正巧走進來,盯著她半晌,唇邊一直勾著笑。
“怎麼了?”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輕聲問道。
他上前,拿過梳妝檯上的梳子,輕輕為她梳著青絲,溫柔說道:“只是想多看看你。”
她輕笑,鏡中的他幾多深qíng,抬手,將他的另一隻大手拉過來,輕柔地貼在臉頰之上,“剛剛齊兒還一直要到書房找你呢,好不容易才哄入睡,這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沙場君傾江山如畫抵不過眉間風qíng
“我只希望我的齊兒天不怕地不怕,這也算教壞?”赫連御舜哈哈一笑,這兩年的平靜生活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開心。
“人不能無所畏懼的。”楚凌裳輕輕笑著。
赫連御舜放下梳子,gān脆將她抱坐在大腿上,從身後將她摟住,微微側頭呼吸著她的清香,“是人都會有畏懼的人或事。”
“哦?那你呢?”她被他的氣息攪得心頭痒痒的,輕笑著躲開他唇間的挑.逗。
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凝著她的眼眸揉入更多深qíng,“我的軟肋就是你和齊兒,你們是我這一生的牽掛。”
她轉頭看著他,見他眸光極為堅定,心底幸福輕輕繚繞,輕嘆一聲窩在他的懷中,感受著穩健的心跳聲,幸福如cháo水般蔓延。
他從未對她說過“愛”字,可她也從不想追問,有些qíng感不需多說她便自然能夠感受的到,他是個深沉的男子,所以他的qíng感更加厚重,深qíng似海。
良久,她抬頭,“御舜,你真的就只打算在邑城一輩子?大秦難道不再考慮?”
她深知他是擅於征戰之人,要他放棄一切在這山谷小城之中,她總覺不妥,如今正值運勢,由邑城入大秦正是時機。
赫連御舜抬手,修長手指輕撫她的眉梢,勾唇微笑,“我說過,江山如畫,抵不過你眉間風qíng。”
她輕笑,溫柔送上紅唇......
北國,單于庭
風光依舊,人面全非。如今東側穹閭的新主子是於單,他命人重新裝點,又迎娶了幾位美貌郡主,天天飲酒作樂,這個太子做得也算逍遙。
華陽公主因為失去了上福王而變得痴痴傻傻,整天抱著枕頭胡言亂語,於單看著心煩,從此之後也再無探視。
軍臣單于的身體雖說康復,但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看著日益冷清的金帳,多少有些惆悵,回憶當初,赫連御舜可以當庭與他爭論,那時那景早已不在。
闕氏更是得不償失,自從利用赫連御舜除掉一gān人等,成功令於單成為太子之後,軍臣單于也對她日益冷淡下來,於單許是對她當時狠心下令she殺上福王一事耿耿於懷,她終日躺在chuáng頭,於單也沒來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