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溫和的敲門聲後,秦管家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秦叔叔,早啊。”冷桑清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早安,冷小姐。怎麼冷小姐今天可以站起來了嗎?”秦管家先是給冷桑清施了個禮,隨後一副擔心的表qíng看著她。
“恩,沒什麼大礙了,我的身體可是壯得像一頭獅子一樣呢。”一邊說著,冷桑清一邊大幅度地活動了幾下身體,有意展示。
這幾下活動可是緊張壞了秦管家,他連忙跑了過去,扶住了冷桑清的手臂:“冷小姐!不可以!還不可以這樣!雖然您的面色看比昨天要好了很多,但看上去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說話間,他又急忙把輪椅推了過來,放到了冷桑清的身後:“小姐您坐在這上面吧,先生吩咐,請冷小姐過去一同享用早餐。”
“哎呀,秦叔叔,輪椅就不用了,我現在可以走路了,jīng神不知道有多好呢。”冷桑清拿起了一件外衣披上,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口。
“冷小姐!這樣不行!”秦管家推著輪椅焦急地勸說著。
“沒問題,放心吧!”
剛一轉身,“砰”的一下,冷桑清撞到了聶痕懷裡,那健碩的胸肌就像橡膠一般結實,先是一股檀香味湧入鼻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就被聶痕橫著抱了起來。
聶痕面無表qíng,抱著她正在朝輪椅方向移動。
冷桑清嘗試了一下掙扎,但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感覺做什麼都是徒勞的,自己弱小的就好像在他懷中抱著的一隻寵物。
“痕少爺,您來了,冷小姐她似乎不喜歡這個輪椅。”秦管家有些抱歉的笑著。
“沒關係,我來吧。”聶痕把冷桑清放到了輪椅上。
如果不是真的不能行動,她可不喜歡坐這種東西,這讓她想到之前見過的病人,冷桑清覺得他們很可憐,就好像被折斷翅膀的小鳥一樣。
還沒等坐穩,她便著急要站起來,可一把就被聶痕又按了回去。
倔qiáng的她嘟起了嘴,很不高興地看著聶痕,聶痕則是淡定從容地回視著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qíng躍然於臉上。
看到這種表qíng,冷桑清更生氣了,雙手在扶手上一撐,再次不服氣地要站起來。
可無奈聶痕那qiáng有力的大手,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又按了回去,而且這次聶痕絲毫沒留qíng面,一隻手按著她,另一隻手飛快地把輪椅各處的安全帶都扣上了,這下子冷桑清拿出吃奶的勁也站不起來了。
“聶痕!你怎麼又變得這麼討厭!一大早就過來欺負我!”冷桑清雙手在輪椅扶手上亂拍著,兩隻腳在下面使勁的蹬著金屬踏板。
“我要走路!躺了這麼長時間了,我想要走路!”她依然在反抗著。
聶痕推著輪椅朝門外走去,根本沒有理她,冷桑清的大喊大叫甚至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從醫務室到餐桌旁,一路的吵鬧聲。
聶仁君家的下人們都有著很高的素質,即使聽到這種聲音,也絕不會多看這邊一眼。
而坐在餐桌上的聶仁君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聶伯伯早安!”見到了聶仁君,冷桑清自覺地停止了吵鬧,下了輪椅,一蹦一跳地走到了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早啊,清兒,你看上去要比昨天jīng神的多了。”聶仁君笑意未減。
冷桑清看了聶痕一眼,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中轉了轉,隨後擺出了一副趾高氣昂的表qíng。
“聶伯伯,那是當然了,有人給端水餵飯,好的自然就快一些。”她這句話說的聲調很高。
“臭丫頭!”聶痕一愣,表qíng有點尷尬,還有點氣憤,低吼了一聲。
看到自己的話讓聶痕有些生氣,冷桑清心中一種報仇雪恨的喜悅感升了上來,她依然趾高氣昂,挑釁著聶痕。
突然間,一直纖細白嫩的手臂從冷桑清身後伸了出來,端著一碗湯,放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參湯,我親自做的。”
甜美且熟悉的聲音,能充分讓人感覺到溫qíng,冷桑清回頭一看,原來是Ruby姐,她高興地跳了起來,一下子摟住了Ruby姐的粉頸。
“Ruby姐,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啊!知道你生病了,我趕緊過來看看你。”Ruby笑著把勺子放到了冷桑清的碗裡,隨後坐到了聶仁君的身邊,又幫聶仁君把餐巾鋪在了他的腿上。
“這碗湯必須要喝光,這可是Ruby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chuáng為你煲的,當然了,這顆千年好參可是我jīng心挑的。”聶仁君和善地吩咐著,眼神中充滿了慈祥。
看到這一幕,冷桑清再次哽咽住了。
是啊,自己很小時候的那次發高燒,父母不也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嗎?
這種感覺真的好久都沒有過了。
☆、100內疚
早餐過後,聶痕推著冷桑清在糙坪上散步。
沁人心扉的和絢之下,大片翠綠的糙坪上只有兩個人在緩緩移動著,整個畫面反she出的光線,給人一種近似完美的幸福感。
不過,這抹光線頃刻間便失去了顏色。
這個諸多是非的國家,就連天氣的脾氣都那麼大,說翻臉就翻臉。
前一刻還是陽光明媚,這會不知從哪裡竄出了一大片灰雲,猙獰般地擋住了陽光中所有的溫暖。
聶痕抬頭看了看,沒有諸多在意,因為他更在意的是眼下這個女孩qíng緒上的變化。
從早飯一開始的時候,冷桑清便明顯的沉默了下來,而現在就算坐在輪椅上,她也不像之前那樣抗拒,這種聽話讓聶痕心裡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