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才能信你?”聶跡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眸中的瞳孔都緊張的時擴時縮。
冷桑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惑意,但隨即又黯然了下來:“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聶跡上前一把抓住了冷桑清的手腕,眼神中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和我結婚!證明我們已經完全從yīn影中走出來了!”
☆、174莫大的悲痛在於(1)
是夜,雨卻下個不停。
玻璃窗外,樹枝披頭散髮地搖曳著,落葉被七零八碎地扯開,散了一地,寒意悄然而至,就這樣,人在自然的變化中習慣了爾虞我詐,而自然也在人的變化里默默變更著寒暑冬夏。
會客廳,清冷一片。
雪茄的香氣卻充塞著室內的空氣,一點點充塞著呼吸,直到將肺部都頂得生疼。
玻璃窗前,始終站在頎長的聲音,筆挺的深色西裝將他的線條勾勒得更加流暢,這道身影陷入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在窗外狂風bào雨的映襯下,反倒像是靜謐的雕像,只剩下凌厲的背影。
會客廳的沙發上也坐著一男子,削薄的唇稍泛著一絲清冷,異常俊美的臉頰始終勾著一絲似笑非笑,與站在窗子前的男人神qíng截然相反。
良久後,男子將手裡的雪茄放在菸灰缸旁,身子倚靠在沙發背上,周身散發著慵懶,盯著窗子前的筆挺男人,勾笑——
“怎樣?自己相見又不敢見的女人要嫁人了,你的心qíng怕是跟今天的天氣一樣吧。”
窗外的雨,下得更驟了,霹靂啪啦地砸落在玻璃上,像是喧囂著的野shòu準備衝擊進來似的。
聶痕始終沒有轉身,他的背影看上去如此孤傲,寬闊的雙肩微微垂落,手中夾著的雪茄好半天也沒抽上一口,那一抹星煙開始漸漸變得微弱。
“聶深,我從來不知道,你還對我的行蹤很感興趣。”半晌後他才開口,隨既轉身看向聶深,一時間,他的眸黑暗如墨,卻絲毫看不出波瀾動dàng來。
聶深輕輕勾唇,伸手碰了碰額頭,“我也想有qíng人終成眷屬而已。”
“千里迢迢趕過來,只是為了做次月老?”聶痕踱步到沙發旁,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的身形在筆挺西裝的彰顯下顯得更加犀利,周身又散發著令人熟悉的威嚴和淡涼,不同於聶跡,聶痕始終就是這般疏離。
聶深聞言後好笑勾唇,搖搖頭,“提到千里迢迢,我怎麼也不及你吧?你能夠三天兩頭就去關注那個女孩兒,論腳程,我這趟算得了什麼?”
“看樣子,我和跡的事qíng還真是讓你費心了。”聶痕薄唇微勾,形成一條散發著危險意味的弧度,那雙眼,依舊深不見底,如汪洋的海中央。
聶深拍了一下手,挑眉,“堂堂的主上大人是怕了你弟弟?還是為了兄弟qíng義寧願放棄愛qíng?真是可歌可泣,只恐怕,你活著才是聶跡最大的噩夢吧。”
聶痕淡淡一笑,“來我這裡,只是說這些?”
“這些還不夠嗎?”聶深與他對視。
聶痕卻沒再多說什麼,唇角的笑容慢慢恢復平淡,“不送。”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聶深也聽出意思來,起身伸了下懶腰,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邀請函來,放置茶几上——
“這個,你可能會用得上。”說完,清淺一笑離開了。
很快,窗外的bào雨吞噬駛出別墅的車子,無影無蹤,再也看不見影子。
會客廳內,聶痕卻始終保持著剛剛的坐姿,嘴角卻早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連同xing感方正的下巴都繃得緊緊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
窗外突然一道閃電閃過,緊接著便是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近乎要將整幢別墅全都掀過來似的qiáng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