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1211沒人。
她敲了半天門,確定裡面沒人後才刷卡進去。
他果然是不在的。
顧初進了門沒看見他的身影后,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經過昨天,其實她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陸北辰。他可以肆無忌憚恨她,可以想出任何方式來耍她,而她就算再不qíng願再有氣也得忍著,因為他是北深的哥哥,因為她欠了他的。
其實,顧初有時候也在想,他有沒有可能是騙她的,他就是北深,就是跟她有過兩年戀qíng的、給了她真正初戀青澀滋味的那個男人,否則他怎麼會那麼設身處地?否則怎麼會對她和北深的qíng況事無巨細?可她又無法去那麼肯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斷,他跟北深有太多的不同,除了,那張太過相像的臉。
如果,北深還活著。
那麼,他也一定不會輕易原諒她。
顧初覺得胸口悶,許是房間裡沒透空氣。她便上前將窗子如數打開,午後溫熱的風就卷了進來,很輕,chuī在臉上有點黏黏的,卻衝散了他的氣息。房間不算亂,臥室的桌角放著個空杯子,裡面有紅酒的殘漬,看來,昨晚她走了後他是喝了酒。
拿著杯,不知怎的,她就可以想像到他倚窗抿酒的樣子。燈光也一定不會是明亮的,窗外是星辰和霓虹,室內是昏暗,只有月光肆意進來,扯了他的身影,他的身影必然是高大的,巋然不動,就在那,久久的……
*上一角的被子是掀開的,另一邊平整如初。顧初看著被褥,不經意想起昨天看見的那個女孩,能讓陸北辰開懷的那個女孩,心微微沉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過手去,抱起了另一頭的枕頭,低頭去聞。
沒有女人香,只有他的氣息。
說明……昨晚他是一個人睡的。
竟小小雀躍了一下。
可很快地,顧初掐了一下自己,再次提醒:他不是北深。
將*單被褥扯下,命保潔阿姨拿來新的換上,衣櫃微敞,顧初打開來看,他的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之類的都已經拿過來了,襯衫、領帶、西裝、休閒裝整齊掛放,打開下方最大的鞋櫃,有他換穿的鞋子,大多數是商務皮鞋。中間的抽屜打開,顧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整齊疊放的是男人的*。
她趕忙關好抽屜,心臟還在撲通通地瞎跳。
浴室的收衣筐中有他換下來的衣物,是家居服,還有他昨天穿的襯衫、長褲,顧初將gān洗人員叫來,將待洗的衣物都jiāo給了工作人員。那人指著筐里的衣物說,“裡面還有一件呢。”
顧初的心臟就又開始不老實了,將筐踢到一旁,清了清嗓子,“這件……客人不需要別人來洗。”
工作人員離開後,她盯著筐里孤零零的那件,使勁咬了咬唇,他絕對是故意的,她深信不疑。是不需要別人來洗,但明擺著是要她親自動手。打開水龍頭,她選了專門洗*褲的皂粉,一下下搓得仔細。她給自己的藉口是,這件*是牌子的,價格也不低,她要是洗壞了還得賠錢。
可鬼才相信這番獨白。
事實上是,她第一次洗男xing*,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抬頭不經意看了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老天,臉紅得跟熟透了似的。自認為洗得gān淨後便掛晾,顧初盯看了一眼,又覺得臉燙得要命,想著能用什麼辦法最快晾gān它,然後放在那堆gān淨的*里,這樣,她也犯不上這麼尷尬。想了想,目光轉到chuī風機上,看得出神。剛要付諸行動,門鈴這時響了,顧初驚了一下,趕忙退出了浴室。
門外不是陸北辰。
一個女孩子,見顧初開門後先是一愣,然後朝著她清慡地笑,“嗨,我找VicLu。”
顧初沒反應過來。
“哦,抱歉抱歉。”女孩兒馬上糾正,“是陸北辰,我要找陸北辰。”
“他不在。”顧初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兒,她認得,就是陪著陸北辰喝咖啡的女孩子,看樣子不經常說中文,發音有點怪。
與此同時,女孩也在打量著顧初,眼睛亮晶晶的,有一抹驚艷掃過。然後興奮地抓起她的手,“我們是不是見過?”還沒等顧初回答,她便恍悟,“啊,我想起來了。”
顧初有點受不了她的一驚一乍,說,“你可以打陸教授的電話。”
“Vic的手機打不通,可能又跟死人待在一起了。”女孩一揮手,“啊,糾正,是陸北辰。”
Vic,原來陸北辰的英文名叫Vic,就在這一瞬,她突然意識到,她和陸北辰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她站在牆外,而陸北辰和眼前這個女孩,才是一個牆體裡的人。
女孩笑嘻嘻地看著她,“小妹妹,你長得真漂亮,叫什麼名字?”
顧初指著自己的鼻子,“小妹妹?”
“你看著年齡很小啊。”
顧初覺得她有點怪,微微側身,“你要進來等嗎?”
“不用了,你把這份文件轉jiāo給他就行了。”女孩從兜里掏出個大信封,遞給她。
顧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女孩見狀問,“怎麼了?”
“這樣不好吧?你親自jiāo給陸教授吧。”
女孩聞言更覺奇怪了,“你不是在這嗎?”
“對,但是……”顧初想解釋明白,但低頭一看自己的服裝,又將話咽進肚子裡,她今天來得匆忙,沒去領酒店職業裝,直接穿著自己的衣服就來收拾房間了,她想著儘快收拾完儘快離開。所以很顯然的,她要是跟眼前這個姑娘解釋說自己是酒店工作人員,也更令人奇怪了。
“別但是了,我這邊有事呢,沒時間再去實驗室了。”女孩將信封往她懷裡一塞,“幫幫忙,謝啦,反正他又沒把你當外人呢,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