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被雷擊,直到岑芸那邊又嚷嚷了才反應過來,趕忙接過手機。
“他說他是誰?什麼人?你們什麼關係?這麼晚了他在你那gān什麼?而且還進了思思的房間。”
“姨媽,他真的只是個朋友。”顧初眼瞅著陸北辰又進了她的臥室,心裡敲響了警鐘。
果不其然,當他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把鑰匙。
顧初如臨大敵,語速極快地解釋,“姨媽,不管您信不信,他就是一個普通朋友,放心吧,他現在就走了。”
也不管姨媽會不會多想了,她馬上掛了電話,在陸北辰將鑰匙cha到鑰匙孔馬上要打開房門的前一秒她爆發了百米衝刺的小宇宙,雙手死攥著門把手,就是不讓他開。
“上一次我說到樓上坐坐你很驚恐,你在驚恐什麼?是這裡藏了什麼秘密?”陸北辰眼底帶笑。
“這裡……其實都是思思的私人用品,平時她都不讓我往裡進的。”顧初急得夠嗆。
可這話聽在陸北辰耳朵里更像是藉口,“她裝私人用品的房間鑰匙,怎麼會在你臥室里?不讓你往裡進卻把鑰匙給你,很矛盾的邏輯思維。”
“那是……那是她很清楚我不會看她的東西,她平時都住校,鑰匙當然要放在我這兒。”
“理由很牽qiáng。”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理由的。”
“正如,你跟北深分手的時候?”
顧初心口痛了一下,壓住,開口,“對。”
陸北辰笑容漸退,眼神咄咄bī人了,“我今天還就要看這間房了。”話畢,大手一轉。
手機倏然響了。
這一次是陸北辰的。
“你的手機響了。”顧初尖著嗓子喊。
陸北辰停了手裡動作,卻在跟她一直對視,手機始終響著,顧初咽了下口水,放低了嗓音,“你快接電話吧,萬一對方有急事呢。”
他盯著她,那雙眼像是藏了劍,良久後,才鬆了手接了電話。
顧初終於鬆了口氣,趕忙將鑰匙拔了下來,見他是走到窗前接的電話,便趁其不備,將鑰匙藏到了儲物櫃的最底層里。關了柜子,他還在通電話,高大的背影倒映在窗子上。
她很想走上前提醒他不要站在窗子前,這是片老住宅樓,樓與樓之間都挺近,街坊鄰居還都認識,她可不想被人好信兒地看了去,然後第二天就在外面津津有味地討論著她家大晚上的出現了個大男人這種事。
瓊州是小城,這些老鄰居們又不常上網,所以很多信息尚算閉塞,有關顧家的大變故他們不大清楚,但她和妹妹搬回老房子住也會讓周圍鄰居猜測紛紛。用他們的話來評價顧家,那就是:顧家?哎呦呦,那可是從我們瓊州走出去的大企業呢,他們家可有錢了,不過應該是以前啊,現在顧家姐姐妹妹都回來了,聽說顧父顧母去世了,嘖嘖,倆孩子可憐得嘞,一看就知道顧家不及以前嘍。
樓里的大爺大媽,茶餘飯後大抵就是研究這家討論那家的,所以,顧初不想落人口舌。
可陸北辰的通話時間不算太長,期間,他一句話都沒說,末了才開口,“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顧初覺得眼前一片開闊,他是要走了對吧,頓覺壓力沒了。
等他收起手機後,她這一次倒是積極主動了,“你是有工作要處理吧?工作重要,我送你。”說著就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這送客的意味太qiáng烈了。
顧初潛意識中覺得陸北辰不會乖乖就範,所以已經預備好大敞的節奏,怎麼說他都是個有頭有臉的成功人士,社會名流,做什麼事說什麼話總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吧。
豈料,陸北辰不再像剛剛似的有閒qíng雅致逗她,站在原地,沒上前,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顧初沒由來地覺得哪裡不對勁,想起了他剛剛接電話時的神qíng,面色冷肅。
“發生什麼事了?”問這話的時候,她的右眼皮又跳了一下。
心中的不好預感就開始如洪水般泛濫開來。
陸北辰盯著她,一字一頓說,“顧思,你妹妹去警局自首了,她向警方承認是她殺死了蕭雪。”
“什麼?”
陸北辰將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抓了起來,到了門口,“你跟我走嗎?”
顧初已經顧不上說話了,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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