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見那血,她就想起了陸北辰。
然後,小腹就猛地收了一下。
顧初的臉色愈發地泛白,額上就有汗滲出,臉頰貼在枕頭上,感覺骨頭被人抽出來的無力,果然,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是要付出痛的代價。
可是,為什麼每每想起那林林種種的畫面,她的心口總會悸動?
*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盯著手機,不知怎的就預感到會是陸北辰。她遲遲沒敢動,直到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後,她才抬手拿過手機。
新換的睡裙是無袖的,所以抬胳膊時能看見從鎖骨綿延下來的梅花印,驚喘了一聲,心想著幸虧換下來的那身睡裙較為保守,否則必然瞞不過顧思的眼睛。
那梅花印了她的肌膚。
想起他的唇綿延在上面,嗓音含糊而低沉,他說,你好甜。
顧初忙撇去腦中印象,按了手機,果不其然就是陸北辰。看見他的名字時,她的手指又有點抖了。他發了兩條簡訊過來,第一條:你在哪。
第二條距離第一條的時間不長,是她剛剛遲疑的空檔。
寫著:回話
很明顯的,第二條相比第一條的口吻qiáng硬了很多。
顧初盯著短訊,腦子裡就是陸北辰醒了後橫眉冷對的模樣。攥著手機,有點不知所措時鈴聲就大作了。她沒料到手機突然會響,像是扔燙手的芋頭似的扔到了一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拿過,一看,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了。
陸北辰的電話。
不知怎的,顧初就沒由來的害怕,手一抖,下一秒將手機給關了。
所有的動靜都戛然而止。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顧初像是打了一場大仗,只覺得全身更是突突直抖,窩在被子裡,良久後攥著被角,眼眶就有點紅了。
對不起北深。
昨晚,我只是將他當成了你……
*
直到午後,顧初還沒醒。
這個月份,某電視台又開始了huáng金大劇連軸轉,整整一天“何書桓”那張qíng深的臉都在屏幕上轉。顧思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個泡沫劇,心想著卻是旁的事。當電視上正好播放陸依萍在何書桓的訂婚禮上縱身一跳時,顧思想著,天下女人都是一樣的傻呵。
相比看這些qíngqíng愛愛,她覺得自己更嚮往三毛,只可惜,她無法做到三毛般灑脫。
兩分鐘前的短訊她看了又看,然後,終究回復了句:我從來沒怪過你,但是,我不再相信你了。
短訊發過去後,如石沉大海,手機一直沉默了。
顧思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心口的疼。起身輕輕推開顧初房間的門,見她睡得香沉就悄然退了出來。
她不知道顧初要睡到什麼時候,滿肚子的話就這麼一直憋著,實在難受。
兩點多鐘的時候,泡沫劇終於告一段落,顧初從臥室里出來,到廚房喝了杯水,又jiāo代了顧思幾句話後,重新鑽回了臥室。時針指到兩點半時,門鈴就響了。
顧思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陸北辰。
顧思愣了一下。
許是沒料到會是顧思開門,陸北辰也稍稍怔楞了下,片刻後放下按門鈴的手,低沉揚聲,“我找你姐。”
這算是顧思最直面陸北辰的一次,因為距離很近,光線又足,陸北辰那張俊臉的輪廓都清晰可見。顧思之前見過他,但這次再見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一樣。
可能,是他面色略微蒼白?
但,他的眼熠熠生輝,直bī人心。
他穿了件男神都愛穿的白襯衫,隨意搭配了條牛仔褲,不商務得讓人難以靠近,也不休閒得讓人隨意親近。
額前的發梢還未gān,微擋了他的額頭,多少柔和了他的形象。
顧思覺得,他的這句話有點奇怪。
像是一種直迎而上的堅決。
“我姐她不在。”她說。
陸北辰微微蹙眉,“我等她回來。”話畢,yù要進來。
顧思驚喘,一伸手攔住了他,“陸教授,您這麼硬闖進來就不禮貌了吧。”
陸北辰壓了壓氣,半晌後再開口已是淡然,“告訴我你姐的去向。”
顧思搖頭。
陸北辰盯著她,目光帶有審視。顧思覺得他的眼神太過犀利,是那種令人不舒服到極點的可以看穿人心的犀利。她穩定了下qíng緒,開口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清楚我姐去了哪裡。如果您找她有事的話,等她回來我可以轉告她一聲。”
“你真的不知道?”
顧思差點丟盔棄甲,忙點了下頭。
陸北辰又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只可惜什麼都沒看到,只好作罷。剛要轉身離開,顧思就說,“聽說我姐現在是你的助理。”
他頓步,轉頭看著她。
走廊的陽光很是充足,那光線就打落在了他的白襯衫上,晃得他如同被籠罩在萬丈光芒之中,他看上去如此的虛幻,如夢中人,雲上神,顧思在心中悄悄感嘆,此男只有天上有了。
“我覺得,我姐並不適合做那份工作。”她還是言歸正傳。
陸北辰淡淡揚唇,“抱歉,她適不適合,我說了算。”話落抬步,然後又想起什麼,轉頭落下句話,“轉告你姐,想逃,沒門。”
“您什麼意思?”
“問你姐,她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陸北辰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