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全都用在了手腕上,一把將陸北辰按在牆上,低聲狠狠道,“總之我是不會讓你把她帶走,識相的就自己主動離開,就像你弟弟一樣。當年你弟弟可比你識大體多了,看見我和小初在一起就什麼都明白了,你最好也聰明點。”
“很抱歉,我不是陸北深。”陸北辰一把將他推開,“所以,你這招對我來說沒用。”
話畢,他走向*邊。
“對,你不是陸北深,所以,在她心裡你始終就是個替身。”喬雲霄冷笑。
陸北辰搭在顧初身上的手指微微一滯,高大的背影也略有僵直。
燈光再暗,他的反應再細微,喬雲霄也還是敏感地撲捉到了,唇角的笑容擴大,他終於找到了陸北辰的軟肋。
“你以為她是為你哭嗎?這一晚上她叫著的名字只有一個,就是陸北深,而不是你陸北辰。”喬雲霄一步步靠前,“她現在是跟你在一起了,可她愛的真是你嗎?她愛的是你這個人還是你這張臉你有想過嗎?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小初打小就跟我在一起,她的心思我最清楚,她愛的是陸北深,愛的是你弟弟,根本就不是你陸北辰!你註定就是個失敗者,借著你弟弟的光環來維繫你那點尊嚴,你不敢去承認顧初看著你其實就是在看著陸北深,就像是你壓根就不想去承認你其實一直在撿別人剩下的東西,你弟弟剩下的、我剩下的,包括女人——”
最後一個字落下,陸北辰反身就給了喬雲霄一拳。
力道之大,令喬雲霄一下子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陸北辰眼神冰涼,面色清冷地駭人。
喬雲霄沒起身,他的嘴角也出血了,抬手擦了一下,冷笑,“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我只是要你看清楚現實!現實就是,就算你跟陸北深長得一模一樣又如何?你怎麼知道當年陸北深是怎麼討她開心的?如果不是陸北深的話,顧初壓根就不會跟你在一起,她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xing格的男人!”
陸北辰悄然攥緊了拳頭,盯著他了好半天,終究還是鬆了手,回身,抱起顧初。
兩人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動靜也不小,陸北辰這麼一碰她,她就有了反應,昏昏沉沉的呢喃,又突然捂住嘴巴,一把推開了陸北辰,踉踉蹌蹌地下*。喬雲霄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攙扶住,緊跟著她又吐了。
她著實是不省人事。
吐完後又靠在喬雲霄身上,用力地摟住他,皺著眉頭斷斷續續嘀咕著,“不要走……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喬雲霄當著陸北辰的面將她抱了起來。
陸北辰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難看。
“這次該我說抱歉了。”喬雲霄輕輕笑著,“你也看見了,她離不開我,再說了,她已經很難受了,相比跟你回去,她更適合在我這兒好好休息。”
顧初的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陸北辰看不見她的臉頰,只能看見她的手臂在緊緊摟著喬雲霄的脖子,霎間,像是什麼東西化成了萬根銀針,朝著他的心口就扎過來。喬雲霄的話他可以當成耳旁風,痛只痛在她剛剛的那句: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可以qiáng行,但無法忽略她臉上的難受,她的臉上煞白,白得令人心疼。喬雲霄鐵定跟他爭持到底的架勢,最後苦了的,就只有顧初。
陸北辰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喬雲霄抱著顧初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聽見樓下房門關上的聲響傳來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將她放回到*上,輕撫她的頭,低聲說,“睡吧,好好睡一覺。”
*
星子的光亮漸漸褪淡,天際有一絲微弱的光。
陸北辰下了樓後沒馬上離開。
他坐在車子裡,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落下車窗。片刻後,點了支煙,靠在車座上靜靜地注視著喬雲霄住所的方向。整整一個晚上,喬雲霄只有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心思:你怎麼知道當年陸北深是怎麼討她開心的?
是的,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會失了冷靜。
沒了冷靜就意味著唯恐失去,所以,他才會明明是愛著她的,又忍不住傷害。
他只想讓她記住他,要將他的感覺記在她的骨ròu里,血液里,這輩子都不會將他忘掉。
菸頭靜靜燃燒,於他修長的指間綻放。也許喬雲霄太自以為勝券在握了,他壓根就不知道他陸北辰從來都不是會低頭的那一個。
將菸頭扔掉,他打了一通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
“魚姜。”他的語氣沉涼,“我需要你重溫你的化學專業。”
二十分鐘後。
喬雲霄剛煮好解酒茶要餵顧初喝的時候,就聽見全樓的警報聲響起,一時間還在沉睡的人全都炸毛了,物業和小區保安第一時間開始砸業主的房門,通知樓道起火了,命大家趕快撤離大樓。
夜空下,濃煙從樓道的窗子裡四面八方飄逸。
樓下,陸北辰始終安靜地坐在車子裡,又點了支煙,風輕雲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驚慌失措的人們,與不動聲色的他形成了qiáng烈的對比。
直到,喬雲霄抱著顧初出現在小區花園時,陸北辰才摁滅了煙,打開了車門,長腿一伸下了車。喬雲霄眼尖地看見了他,面色一怔,“你——”
“看來,喬公子有的忙了。”陸北辰趁著他不留神,將顧初順勢抱到了懷裡,輕描淡寫地說,“現在,她只能跟我走。”話畢,轉身回了車裡。
“哎陸——”
只可惜,他還沒等追上前,陸北辰一踩油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