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只能將神志不清的陸北深jiāo給她看管,另一方面他又怕陸北深傷及無辜,所以,選了用了手銬就成了無奈卻又不得不實行的舉動。
現在,陸北深很安靜,會讓顧初以為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借著光亮再去看他,他卻也轉頭看她了,目不轉睛。顧初覺得他眼神里像是有一些澄明的東西,可又怕是自己的感xing作祟,不敢妄下判斷。
而陸北深就一直看著她,久久不移開目光。
顧初忍不住問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不說話。
她小心翼翼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沒反應,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顧初被他的這個樣子弄得有點心裡發毛,剛要抽回手,陸北深卻突然有了反應,抬起另只手一下子箍住了她的手腕。
嚇得她一哆嗦,下意識掙脫,卻被他攥得更緊。
顧初以為他又發作了,剛打算喊人,就聽陸北深叫了她的名字,“顧初。”
她愣住。
沒聽錯是吧?他叫她的名字?
“你……”她停住了掙扎,盯著他的臉,“剛剛說了什麼?”
“我的手很疼。”陸北深說了句完整的話,與她對視,清清楚楚地對她說,“顧初,請你幫幫我。”
顧初驚愣地看著他,半晌後反應過來了,驟然驚喜,“陸北深,你知道我是誰了?”
陸北深晃了晃被箍住的手腕,痛苦皺眉,“拜託。”
看樣子應該是恢復正常了,這令顧初很雀躍,她再次確認,“陸北深,你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搖頭。
她略微失望。
“誰把我拷上的?”他問。
顧初無言以對。
但陸北深看樣子也不想追究這件事,坐了起來,神qíng憔悴,看著她,“你是看守我的?那麼一定有鑰匙吧?”說著他鬆開了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的,“真的很疼。”
眼前這張臉啊,真是占了很大的便宜,雖說顧初現在已經很輕鬆分辨出陸北辰和陸北深,但面對跟陸北辰一模一樣的臉孔,她還是於心不忍,總覺得就像是陸北辰遭了很大的罪似的。
她確實有鑰匙,羅池臨走前偷偷給她留下來的,可能是覺得在這件事上陸北辰背負了太多他也於心不忍,私下叮囑她說,如果你覺得那小子沒事的話就放開他吧,陸熊貓有時候就愛硬撐著。
顧初也不想總銬著他,弄得就好像他是殺人犯似的。見他應該沒大礙了,翻出了鑰匙。可剛一亮出來,陸北深就倏地上前來奪,顧初的反應算是快的了,一下子警覺不對勁抽手,可手背還是被他抓傷了。他箍著她拿鑰匙的手,見狀後嗓音變得又急又厲,“鑰匙給我!”
胳膊被扯得快斷了似的,他另只手無法動,另只手卻十分有力,顧初忙伸手奪過鑰匙,見他還要奪,gān脆將鑰匙扔到了一旁。
陸北深見到這幕後,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臉色鐵青,盯著她咬牙切齒,“我殺了你!”
顧初倒吸一口氣,想要脫身已經完了,別看陸北深被困在病chuáng上不能動,但整個人變得駭人,又像是她之前見過的那樣似的,一下子把她給按chuáng上了。
她的肩膀磕在chuáng棱上,緊跟著又被男人給揪了回來,頭又一陣眩暈,拼命掙扎,剛想叫喊,脖子就被陸北深給掐住了。
“放、放開……”她拼命擠出聲音。
雙腿都用上力氣,奈何陸北深騎在了她身上,將她壓得動彈不得。那隻手銬被他磕得叮咣亂響,落在顧初的耳朵里焦躁不安,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開始模糊,那張跟陸北辰一樣的臉,此時此刻充滿了殺氣,他冰冷駭人,邊死死卡著她邊道,“去死!你給我去死!只要你死了你就不會害人了!”
顧初想叫,卻已經叫不出來了,瞳仁開始渙散,腦中的畫面也變得模糊,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想要抓他,但手指無力,抓也抓不住。
“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的,該死的女人!”陸北深像頭野shòu,眼睛都是紅的。
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呼吸越來越弱,嘴巴拼命地張開,可一點氧氣也得不到,唯一在心裡念著的就是陸北辰的名字……
突然,陸北深放開了她。
她猛地一吸氣,用力地咳嗽,他卻再次壓下來,張口狠狠咬住了她的脖子,還沒緩過元氣的顧初疼得連叫聲都沒了,硬生生忍受著脖頸的疼痛。
緊跟著,脖子又被他掐住。
這一刻,她以為自己是死定了,鼻腔里還飄著血腥味,她看見了陸北深猙獰的雙眼和歇斯底里的神qíng,掐著他的雙手越來越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