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蔚琪沒想到會挖出這種結果。她嘆了一聲:“你這才是天生的命好,消災避禍去邪。”
鄭諧有幾天沒跟筱和和聯繫了。
他想起那天來心裡難免有氣,擔心自己打電話忍不住要教育她,結果兩人都尷尬,索xing就不打了。而和和估計有些心虛,也不跟他聯繫。
過了幾天,鄭諧覺得自己已經心平氣和了,決定不與筱和和一般見識,主動地去關心一下她。
而且,他剛從蜜月歸來的合作夥伴那邊知道,某位岑先生如今已經離開本市了。他一邊感覺良好,一邊又替和和有點惋惜,認為她此時心qíng可能不佳。
如果和和真的有心要與那個岑世重修舊好,而岑世如今卻又與她相隔了數小時的距離,對她來講總歸不是件很好的事。
於是大人有大量的鄭諧,懷著同qíng以及寬容的心態,在某個晚上給筱和和撥了電話。他希望筱和和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難過。
結果出乎他意料。他撥了三遍電話,前兩遍無人接聽,後一遍則直接關機了。剛剛消了氣的鄭諧又被氣到不輕。
他深呼吸了好幾下也沒將qíng緒完全沉澱下來,最後他把電話撥給楊蔚琪。
楊蔚琪的手機也是撥了兩遍才接通,那邊亂鬨鬨一片。她竟然在一家夜總會的迪廳里,手機里傳出狂躁的音樂。她換了幾處地方,用極大的聲音講話,鄭諧才能勉qiáng聽見。
楊蔚琪說她的當事人極其需要一位在這裡工作的證人的證詞,所以她設法來說服那個人。
“你在那裡等我,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要離開。”
“我去接你。”鄭諧堅持。
鄭諧在那家迪廳里待了半分鐘,出來時還覺得頭暈耳鳴。
他去的正好,因為正有一個喝得有點醺然的男子一直在與楊蔚琪搭訕,他替她擺脫掉那人,拉著她的手出來。
他另一隻手捂著耳朵以克服耳鳴:“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安全。”
楊蔚琪不以為然:“還好吧,這裡秩序還算好。”
“上次去農村差點迷路,再上次被人寫恐嚇信,這次又來這種地方。你的工作太危險了,這種事不該安排女子來做。你不是最近總說累嗎?換一份工作吧。”
“這算什麼危險啊,喝水也有可能被嗆死的。我又沒什麼愛好,不做這個都不知還能做什麼。”
“那就休息一陣子吧,什麼都不用做。”
楊蔚琪莞爾:“gān嘛?你真的計劃要養我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沒有問題。”
“我愛美食,愛珠寶,愛名牌……”
“按你現在這種消費狀態,就算再嚴重一百倍也養得起的。”
楊蔚琪半真半假地笑:“真是誘人的提議,你讓我仔細考慮一下。”
他倆的車並沒停在一處。楊蔚琪又找不到自己的車,鄭諧一邊取笑她,一邊陪她找。
晚上風有點冷,楊蔚琪穿得少,瑟瑟地抖著,鄭諧將她半擁著,她安心地靠在他懷中。
楊蔚琪感到鄭諧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身體也有點僵。她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讓鄭諧qíng緒有些反常的不過是一輛並不起眼的車子。
可是那輛車的車牌鄭諧卻記得清楚。那天和和送鄭諧下樓時,指指一邊的車子說:“就是那一輛。”
那車停得很遠,可是鄭諧的視力非常好,而且他對數字十分敏感。
楊蔚琪大致猜到那輛車是誰的了,她輕輕地說:“你若實在不放心,就進去看看吧。”
鄭諧吐出一口氣,沒作聲。
楊蔚琪說:“這裡五樓今天晚上有俄羅斯歌舞表演,或許她是與同事來這裡看演出。”
“她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回去吧。”
“聽說這個歌舞團很有特色,我從來沒去過,要不我們也去看看?”楊蔚琪拖著鄭諧的手把不太qíng願的他一直拖到電梯口。
鄭諧其實來過這裡幾次,而且對這裡一直沒什麼好印象。
如今這裡比他記憶中的更荒誕,台上演員妝容妖冶坦胸露背大跳艷舞,台下觀眾三五成群左擁右抱神色迷離,往來其間的男女服務生們也xing感妖艷,空氣里瀰漫著煙糙、酒jīng與香水的刺鼻味道。
楊蔚琪看了一眼鄭諧的神色,低頭說:“算了,我們走吧。”
“你難得來一次,不如看一會再走好了,現在出去也要付費。”鄭諧拉著她走在一名打扮成兔女郎的服務生的身後。
他們的位子非常好,因為鄭諧剛坐下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燈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而且筱和和離他不算太近,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將她的舉止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