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和和,你真無聊。”
“嗯,還有點無恥。你失望了吧。”
“還好,新體驗。”
她繼續趴在他身上,臉埋進他的胸口,手指在他身上畫著奇怪的圖形,悶聲悶氣地問,“你覺得鄭伯伯喜歡我媽媽嗎?”
“……應該很欣賞。
“我媽媽也是。可是這麼多年……其實從我的角度看,似乎什麼障礙也沒有,但是他倆裝得比君子更君子,如果沒有第三人在場,他們根本不會單獨說上一回話。和和沉默下來。
“繼續。”鄭諧說。
“你家人不會喜歡我嫁你的。”
“你的思維真跳躍。是我娶你又不是他們,而且你又怎知他們不同意。”
“因為連我都覺得不合適。我又笨又傻,沒氣質沒背景,你喜歡我什麼呢?又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連這個……連做這種事,我都做得很差勁,讓抓狂。”
鄭諧做出一個你又來了的無奈表qíng,長長嘆息一聲:“筱和和,我你,你念書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這種鑽研jīng神?”
和和張嘴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鄭諧抖了一下,摸摸她的好,你不笨也不傻,只是沒用在正確的地方。而且你差勁一點如果你技巧又高超又熟練,我會更抓狂。”
和和安靜下來,很久以後才發現,是她提問方式不對,還是鄭諧的回答著實有技巧,因為除了那個有點隱晦的問題外,其他問題他似乎根本就沒正面回答。
第二天天氣仍然不錯,和和戴著薄手套在沙灘上堆房子,堆了一堆又一堆,濕的沙地有點硬,鄭諧到附近商店買了-套兒童用的玩具鏟幫著她挖沙。和和專心堆沙時,鄭諧則撿了大塊的鵝卵石往海里扔。遠處海天-色,近處水波粼粼金光點點,兩人像是回到童年時光。
這樣好的天氣,海邊卻沒人,一個小時過去了,只有他倆在這兒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起了一陣小風,和和說:“我們回去吧。而且一個人都沒有,真詭異。”
“再玩一會兒,又不冷。”
“你的嗓子和氣管……好吧。”和和從口袋裡掏出消過毒的口罩,bī著鄭諧戴上,那口罩上被和和繡了-只貓的輪廓,看起來很滑稽。鄭諧堅持要摘掉。
“不要摘,海邊的風很傷人。”和和看著鄭諧口罩上的貓,越看越好笑,踮起腳尖用唇去親那隻貓時,被鄭諧像抱小孩子-樣抱住了。
突然有燈光一閃,和和本能地縮到鄭諧懷裡,探身一看,這海灘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第三個人,扛著-台超重的專業相機,在十幾米之外的地方,衝著他們拍了一張照。
那人戴著黑框眼鏡,穿厚重的衣服,而且也戴著大口罩,怪模怪樣,還提著三角架,看起來很專業。她沒發現那人不奇怪,但-向機敏的鄭諧也沒發現。
那人見他倆觀察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我是xx攝影協會的。二位從遠處看起來真是太和諧了,qíng不自禁地拍了一張照片。他調出剛才拍的照片給他倆看。“我最近要開一個個人作品展,是否可以用上這張照片?”
“不要。不好意思。和和搶先說。
“抱歉抱歉。要我刪掉嗎?”
“算了,再見。”鄭諧說,拉著和和的手離開。
那人在後面喊:“喂,先生,給我留個地址,我把照片沖洗後寄給兩位好嗎?”
“不用了,多謝。”
那人出現後,和和失了玩興:“有人在場,礙手礙腳的。我們回去。”
“剛才你還嫌沒人。”
“那人好詭異,看起來不像好人。她回頭瞄-眼,見那人已經支好了三角架拍海景。
“有我在。”
“我們繼續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吧。我跑到前面涼棚那邊你才可以追,終點是前面”和和想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照你那種速度,你再多跑五十米我都追得上。
這回賭注是什麼
結果出來了再說。和和氣息不穩地回頭說。
鄭諧要追上她實在不費口欠灰之力,不過他存心逗她,在她身後一米外不緊不慢地跟著,和和快他也快,和和慢他也慢,害她只好一直跑。她轉頭看看那個男人只剩一個小黑點了,停下來癱到沙灘上,於是被鄭諧捉住了。她在他懷裡又撒嬌又耍賴,趴在鄭諧背上,摟著他的脖子,讓他背著她走完剩下的路程。
回去以後.鄭諧變得忙碌起來,晚上常常加班。和和說沒必要這麼趕呀,
才好了沒幾天。”
把手邊事qíng做完,我想放長假。”
校和和倒是很閒,自從告別朝九晚五的生活後,她就懶散得很,而且越來越習慣。她每天看兩小時書,畫兩小時的圖,天氣好的時候出去看畫展,在展館裡一待半天。
媽媽對她的事不怎麼過問,她說要繼續讀書時不反對,她改變主意了她也贊成,現在又要讀,她還是沒有意見,只問她缺多少錢,是否需要幫忙,比起來鄭諧更像她的家長。
鄭家的這一處老房子又十分幽靜,基本上沒有人來,所以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住在這兒。而這兒的老鄰居們從小就認識她,只當她是鄭諧的親妹妹。
那天和和又出去下午回家時見到門口停了三輛省城車牌的黑色車子,車上還有人。她一見那號段便心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