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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口莫辯,只能說:“沒有啊,我只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她其實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是鼓不起足夠勇氣對他說出那註定要碰壁的喜歡。那樣開朗陽光的男孩子,怎麼可能喜歡她。

她甚至自己都是嫌惡自己的,嫌惡花名在外不負責任的父親、qiáng悍過分的母親,嫌惡家中時刻會爆分的爭吵,嫌惡自己一直自閉抑鬱到有些yīn暗的xing格。

林樂清從方文靜身邊徑直走過,入了安檢口,他和他的母親、妹妹一個個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父母親都不同意她出國念書,理由倒是很充足,她根本沒有獨立生活能力,從初中開始就靠藥物抒解輕微抑鬱症,學習成績平平,xing格極度內向不可能適應國外生一活。她母親很直接地跟她說:“小靜,你讀個差不多的大學就得了後找個老實可靠的男孩子結婚,接管你爸爸的生意,媽媽總能幫著照應到你,不讓你受欺負。放你出去,那才是害了你。”

她只能承認媽媽的話有道理,而她也害怕出去面對另一次失望。慢慢地,她與樂平聯繫也漸漸少了,彼此發郵件不過是通報一下各自的近況。她去看醫生,努力修正自己的心理,減少對藥物的依賴,學習打扮化妝,試著與人jiāo往接近。

終於開始有男生注意到她,說她“清秀可人,善解人意”,她一派天真地接受著這個讚美,同時想,如果這樣出現在林樂清面前,會引起他的注意嗎?

大學畢業那年,她說服媽媽帶她去加拿大旅遊,卻沒有碰上樂清,據樂平透露,他在美國念書,喜歡戶外旅行,這個假期與同學相約去德國沿萊茵河做半個月的徒步。

她再次悵然,林樂清與那個高挑女孩的背影漸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站她身邊的范安民看看手錶,說:“小靜,快點,這班輪渡要出發了。”

她突然惱怒:“為什麼去你家一定要坐輪渡,為什麼每周一定要回一次你家?”

“你可以不去。”范安民冷冷地說,將車鑰匙遞給她,“每次都問這個問題很沒意思,不然你開車回家去吧。”

方文靜啞然,看著面前這個俊秀而yīn郁的面孔,她有幾分失措,為什麼她會在看他第一眼,就斷定,他與那個少年長得很像,而此時,卻只覺得陌生。

(四)

方文靜初遇范安民,是在她父親的公司。

方文靜大學畢業,根本沒打算找工作,只偶爾去父親公司混混,順便幫她媽媽監視一下爸爸。這天她正要出去,前台帶一個年輕男子進來,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猛然怔住,沒錯,他有著與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男孩子一樣的面孔,斯文俊秀,微笑時略帶一點孩子氣。

她隔了玻璃隔斷看他走進會客室,與部門經理jiāo談著,再次確認,他們的確相貌酷似,有著相似的神態。對著他,她如同看到了長大了的林樂清。

她走進會客室,經理自然介紹他們認識,告訴她,這位范安民先生是某外資電機公司的技術人員,會參與公司一項工程的配套安裝工作。

方文靜突然熱衷於上班了,甚至不介意施工現場的嘈雜環境,一待就是大半天。她帶著天真的口吻向范安民請教著不著邊際的技術問題,范安民一邊好笑一邊認真解釋,兩人慢慢熟識起來。

她知道了范安民有相識近六年的女友,兩人合買了房子,準備明年結婚。他的話讓她打了個頓,可是她幾乎轉念之間就決定,這不是一個障礙。

攻陷范安民,比她想像的困難。他做著技術工作,xing格其實有幾分拘謹內向,只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開朗的一面。

她見他在工作的間隙抽空看報紙體育版歐洲足球聯賽消息,於是第二天狀似無心地帶來一個父親出國帶回來的英超球隊紀念鑰匙扣送給他。他自然驚喜,隨即如數家珍般談起喜歡的球星,這些她全沒一絲興趣,可是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卻讓她著迷。

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不正是那個與他面孔相似的男孩能與她開心談笑嗎?如果得不到那個男孩子,那麼有什麼理由放走眼前這人?

她發現范安民對汽車很有興趣,可以隨口說出路邊停著的各種牌子車子的配置、技術參數,於是時常將自己的奧迪TT鑰匙jiāo給他,請他送自己回公司,哪怕是駕駛這個比較女xing化的車子,他也表現出深厚的興趣,笑著說:“如果不是女朋友堅持要在市中心買房,本來我們可以買輛車的。”

方文靜漸漸知道了他女友更多的qíng況:服裝公司銷售經理,能gān,忙碌,經常出差,已經很久沒空和他去吃飯看電影。他嘆氣:“其實我希望她做一份輕鬆點的工作,做銷售把女孩子的氣質都改變了。”

既然他們的關係中存在fèng隙,就怨不得她了,方文靜想。化妝鏡里她臉上那個帶點狠決與得意的笑突然嚇到了她,她當然熟悉這個笑意,因為相似的神qíng時常出現在她母親面孔上。她母親打發父親的qíng人時,就是這麼笑的;當她父親提出離婚,而母親好整以暇地說出他不可能接受的條件時,也是這麼笑的。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表qíng.讓面部線條柔和下來,同時對自己說,不可以像媽媽那樣,不可以重複父母那樣的婚姻。

當然,范安民是和她父親完全不一樣的人。她挽上他的胳膊,他居然會驚惶失措,懾懦著:“對不起,方小姐,我有女朋友。”

她只天真地笑:“什麼時候介紹我跟她認識啊,她一定很好,真羨慕她,有這麼好的男朋友。”

范安民漸漸習慣了她的軟語溫存,終於有一天,在她安排的一個足夠合適的環境裡,兩人有了第一個吻、第一個擁抱,她的慌張是真實的,她確實沒有任何經驗。當范安民剛要說“對不起”,她搶先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我一定是昏了頭。”她嚶嚶啜泣起來,而范安民只能安撫地緊緊抱住她。

可是范安民一直是猶疑不定的,哪怕在她的安排下,他和未婚妻攤牌分手後,他也沒有輕鬆下來的表qíng,反而更加茫然,時時會陷入沉思之中。她遞給他嶄新的奔馳車鑰匙,他也只興奮了片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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