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事都願意自己忍了。以前那個……”
爸爸咳嗽一聲,打斷了妻子的話,“別扯遠了。向遠,你跟這個女孩子jiāo往時
間應該不算很長,還是再考慮一下,兩個人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適,終身大事,馬
虎不得。”
陳向遠最終也沒能說服父母別管他的事,他推說有事,沒有吃飯,帶著糟糕
的心qíng從父母家出來,又接到王明宇的電話,要找他喝酒,他實在沒有心qíng,“對
不起,明宇,還是改天吧。”
王明宇的語氣卻比他更沉重,“你今天一定要過來陪我,”停了一會兒,他補
充一句,“於琳正式跟我提出離婚了。”
他大吃一驚,只得馬上開車趕到約定的地方。這是他們母校附近的一家小餐
館,不起眼的小小門面,老舊的店堂內坐的大半是學生模樣的食客,喝著啤酒、
抽著煙高談闊論,十分熱鬧。
王明宇獨自在後面一個光線黯淡的小包間內坐著,面前放了一盤椒鹽花生米、
一瓶白酒。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一根煙,手邊菸灰缸內已經積了好幾個煙
頭,見他進去也不說話。服務生送上菜單,還是跟過去一樣簡單的兩張塑封列印
紙,全是基本菜武,沒任何花頭可言。
陳向遠隨便點了幾個菜,等服務員出去後,他問王明宇:“到底出了什麼
事?”
王明宇看看四周,嘆一口氣,答非所問地說:“向遠,剛才我在回憶,我們最
後一次來這間餐館是什麼時候。”
“你回憶這個gān什麼?你頭一次拿了工資就請我去最好的餐館吃飯,後來哪還
看得上這種地方。我留校讀研時好像還來過。”
“我記得我第一次牽於琳的手,就是在這間餐館吃完飯出去以後。”
陳向遠煩惱地笑,“這會兒你倒開始憶舊了。你還是說說,你跟於琳到底發生
了什麼事?”
王明宇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又要給陳向遠倒酒。陳向遠連忙扣上了自己的杯子,“我們總得留一個人清醒著開車吧。”
王明宇也不勉qiáng他,端起白酒喝了一大口,“你記得嗎?我們以前只喝得起這
種酒,便宜,後勁夠大。剛才我在外面看了一下,現在的學生比我們當年可闊多
了,燕京啤酒一箱箱地叫。”
“你少跟我東拉西扯。”陳向遠素來算是很沉得住氣,這時卻有些按捺不住的感覺了,“講重點。於琳到底……”
王明宇語氣毫無起伏地說:“於琳抓到我跟別的女人出軌了。”
陳向遠隱隱知道好友夫婦之間必然出了不小的問題,可親耳聽到他承認出軌,
還是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明宇像喝白開水一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陳向遠伸手攔住了他,“你們
這麼多年的感qíng,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王明宇推開他的手,並不看他,仍然~飲而盡,這才放下杯子,“是的,很多
年了。她十九歲進大學時,我認識了她,那一年我二十歲,到今年我們在一起已
經整整十年了。”
陳向遠有無數的疑問,卻又不知道該先問他什麼,只得看著他繼續自斟自飲。
服務員陸續將菜上齊,帶上了房門。兩人都沒心qíng吃什麼,外面學生的喧譁聲隱
約傳進來,更襯得小包間內寂靜得反常。
“雙方父母都在催我們,我們也覺得是時候可以要一個孩子了。”王明宇突然
沒頭沒腦地又開了口,“她媽媽甚至說了,我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她可以從
東北過來給我們帶孩子。”
陳向遠終於惱了,沉聲說:“你講這些有什麼用?”
“是啊,都沒用了。”
“你在把自己灌醉以前,至少得先跟我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吧。”
發生的事qíng其實一點兒也不複雜,就算王明宇用遮遮掩掩、顛三倒四的方法
敘述,陳向遠也大致弄明白了過程。
王明宇在一年前與公司一位已婚女同事酒後上chuáng,之後居然將這種關係一直
保持了下來,直到兩個多月前的某一天被於琳發現。
於琳的反應自然是震怒,在一頓火山噴髮式的大吵之後,王明宇認錯,答應
與那名同事斷絕往來。然而他並沒有抓住機會努力與妻子修好,更沒有兌現承諾,上周再度被於琳抓到他又一次與那女人見面。接著他被於琳趕出了家門。
陳向遠聽到最後,差點兒吐血,“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於琳那個xing子,能給你
機會真的不容易。你怎麼會再玩一次火?jīng蟲沖腦也不是這個玩法啊。”
“冤枉,這一次我真的什麼也沒gān,那個同事生病了,我只是送她去醫院,坐
在旁邊陪了她一下午”
“你知不知道避嫌是什麼意思?她沒親人沒朋友沒其他同事,只有你一根救命
稻糙可以抓嗎?你把你老婆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