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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拉薩後,高相一行與藏族司機多吉告別,乘飛機到成都,施煒剛好趕上當天的航班飛回深圳,高翔和孫若迪帶著左思安入住酒店,準備第二天返回漢江。放下行李後,孫若迪jīng神十足,興致勃勃地去看一個在成都讀大學的高中同學,高翔沒有陪她一起去,與左思安留在各自的客房裡休息。

高翔洗了澡便上chuáng睡覺,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他去敲隔壁房門,過了好一會兒,左思安才將門開了一條fèng,問:“什麼事?”

他們一起出行十多天,條件簡陋的時候只能投訴車馬店一起睡大通鋪,她突然一下子有這麼拘謹,他有些不解:“走吧,我帶你出去吃晚飯。”

“我沒胃口,不想吃。”

她聲音低啞地說,就想把門關上,他伸手抵住,將門推開了一些,房間內只開了一盞chuáng頭燈,她馬上將頭扭開,但他已經看見她眼睛紅腫,臉上還有淚痕,分明剛剛哭過。

“怎麼了?”她不回答,想將門推上,卻敵不過他的力氣,氣得鬆開手,一轉身進了浴室,重重關上門並上了鎖。

他哭笑不得,走進去隔了浴室門叫她:“小安,有什麼事出來說。”

她還是不理他,他無可奈何地站了一會兒,只得使出苦ròu計:“小安,我突然覺得頭很暈,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她果然應聲而出,慌慌張張地扶他坐到chuáng邊的椅子上,給他倒來一杯水,問:“頭暈得很厲害嗎?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沒那麼嚴重,這大概是老張那天說的‘醉氧’,突然從缺氧的高海拔地區下到平原,適應不了空氣里的含氧量,會有各種生理反應。像若迪就是突然歡快了,非要出去玩,我就是嗜睡頭暈。不用緊張,坐一會兒就沒事了。”

她仍舊不放心,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額頭,再去試他額頭的溫度。他猜想這大概是他父母在她身體不舒服時的習慣探測方式,她那個專注的神qíng讓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小安,坐下。”她坐到旁邊那張椅子上,“是不是不放心你爸爸?”她低下頭,沒有回答。“那邊條件確實艱苦,但你別忘了,人的身體有調節適應能力,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她的嘴唇緊抿。他嘆氣道:“從措勤出來,你就一直不開心。如果不方便跟我說,那答應我,回去一定要跟你媽媽好好談談。”

她仍舊不吭聲。

“一個人關起門哭,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

她好不羞惱:“難道非要在你面前哭,讓你更加可憐我嗎?”

“小安,你怎麼會這樣想?”她正要站起來,他起身攔住她,蹲到她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我沒有可憐你。”

“嘿,這就是撒謊了。早都跟你說了,我又不是傻子。”她眼裡汪著眼淚,似乎想勉qiáng笑一下,可沒有成功,神qíng又心酸又苦澀,“我像瘋了一樣吵著要去西藏看我爸爸,連我媽媽都覺得我不可理喻,你一口就答應送我過去,還差點兒把命丟在措勤。不是可憐我,你會這麼做嗎?”

“當然,我不會送一個陌生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可是你對我來說不是陌生人,而且我知道你處在很艱難的時期,承受的超過了你能負擔的。你想見你父親,我能幫得上忙,就這麼簡單。”

“一點兒也不簡單。要是萬一……”她沒法兒說下去了。

“施煒告訴我,我在措勤昏迷以後,你反覆求你爸爸找最好的醫生來,若迪都撐不住去休息,你還一直留在病chuáng邊守著我。我知道你是討厭醫院的,可以說你也救了我,我們誰也不欠誰,你不需要再為這件事內疚自責。”

“又拿我當小孩子哄,上次還騙我說失憶了。”

他記起醫院裡那一幕,忍不住笑了:“好了,以後不跟你亂開玩笑。別記恨了。”

“我怎麼可能記恨你?你差不多是唯一還肯跟我開玩笑的人。”

高翔怔住。

“這次去措勤見到爸爸,他看我的頭一眼,我就知道,我太傻了,居然想去告訴他說我還跟過去一樣。他看我的表qíng,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提到父親,左思安再也qiáng忍不住,一下失聲哭了起來。她馬上將臉埋在雙手內,試圖將哭聲止住。高翔遲疑了一下,站起來抱住她,她的身體因為努力想自我控制而繃緊,縮成一團顫抖著。他抱著她坐下,將他的臉貼在自己左胸前的位置,輕輕拍著她的背。這是他抱寶寶日漸熟練後的一個發現,這種姿勢最能安撫住哭泣不止的孩子。然而左思安畢竟不是嬰兒,她將臉埋在她的胸前,瘦削的肩頭聳動,嗚咽零星蹦出,淚水很快便浸濕了他的襯衫,完全沒有止住的跡象。

“你爸爸只是太意外了,你不能這樣猜測他。”

“我不……不需要去猜,他從前看我的樣子,是不一樣的。”

他知道無法讓一個曾經被父親寵愛的孩子接受欺騙開始自欺,只能說:“可他確實沒有想你會去看他。”

“他不想跟我說話,”她抽泣著,聲音斷斷續續,“他的眼睛……總是看向別的地方,迫不得已看我的時候,我……也不敢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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