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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晚上剛到。”他語聲愉悅,“你在家嗎?”

我定一定神,“沒有,正要回去。”

他問,“現在方便出來嗎?”

我怔住,“到公司嗎?”

他笑,“接到我的電話就只能是加班?”

我反應過來,有些窘迫,有些侷促。

紀遠堯問了我所在的地方,叫我等他過來。

這裡離他家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我穿上大衣,站在醒目的路燈下,手cha進口袋,臉頰被夜風chuī得冰涼,耳後卻cháo熱,心裡有一小簇火苗,忽明忽閃。

熟悉的車滑到面前停下,紀遠堯探身推開車門,帶著微笑。

我坐進車裡,從衣袋裡取出手來搓了搓,“外面真冷。”

“傻姑娘,誰要你站在路邊等。”

“我怕你找不到地方。”

“有那麼笨嗎?”

“……”

我的失語讓紀遠堯笑得更加愉悅。

他不告訴我為什麼提前回來,也不說出來gān什麼,只說要領我去一個好地方。

我還在剛剛目睹現場求婚的激動里,興沖沖講給他聽。

他搖頭笑,“你們八零後的愛qíng方式,比老男人的瞻前顧後厲害多了。”

我心一跳。

“也不是所有八零後都這麼義無反顧,也有人在瞻前顧後拿捏著要不要戀愛。”

“是嗎。”紀遠堯微笑,“那是自己太貪心。”

“貪心?”我反問。

“是人都貪,想要的太多,愛qíng、事業、自由……”紀遠堯看了我一眼,笑笑打住話,沒有繼續說下去,減速將車駛入了一處停車坪。

已經到了他說的“好地方”,下車一看,原來是個酒莊。

這裡環境很雅,品酒軒里有三面落地玻璃的觀景台,面對波光粼粼的一池水景。

我們在觀景台落坐,點上一盞琉璃燭台,燭光從中空的琉璃盞里透出,映得人臉上手上都是瑩瑩流轉的光華。

我對紅酒毫無了解,不知這支LafiteRothschild好在哪裡,只看著紀遠堯將酒慢慢傾入水晶玻璃杯中,酒液艷如融化的紅寶石。握住瓶身的手很穩定,指節修長,袖扣的金屬光微略閃動。

葡萄酒的馥郁香氣像魔術師的咒語,開啟的一瞬,空氣中綻開數不清的五月鮮花,叫人心馳神迷。

紀遠堯娓娓笑談,從酒的淵源說起,又講酒杯,什麼酒該用怎樣的杯子來喝。

手中的奧地利水晶玻璃杯,迎著光線看去,剔透得脆弱。

我敲了敲杯壁,聽聽好材質到底好在哪裡。

“不是那樣。”

紀遠堯笑著拿過只空杯來示範,指尖在杯沿一彈,叮一聲清越悠長的迴響,宛如音樂。

他擎著酒杯,側首微笑,整個人就是風度二字的完美詮釋。

這個男人的光亮,照得我微微迷了眼。

要怎樣的女人才可與之匹配。

也許應一個皮膚chuī彈可破,縴手不沾陽chūn水的淑女,從不用奔波在清晨上班的人cháo中,從不用擠在傍晚蜂擁的地鐵里,絕不貪吃街頭的麻辣燙,更不會上網打遊戲,只在家中捧一本厚書,閒來彈彈琴,品品酒,能與他談論中世紀詩篇,也會一手無可挑剔的廚藝。

在超出我視野範圍之外的地方,大概,真有這樣的人存在吧。

“你在想什麼?”

紀遠堯的聲音像從遙遠地方傳來。

我發現我已走神得太遠。

“在聽你說話。”

我掩飾著自己的黯然與恍惚。

他注視我,沉默來得令人尷尬。

我岔開話,“對了,穆總休假回來了。”

紀遠堯點頭,笑容里隔著層疏淡。“回來就好。”

這表qíng表示什麼呢,我又開始猜他的心思,在八小時之外也忘不了這慣xing。

紀遠堯轉動手中酒杯,淡淡問,“和我喝酒,是不是很悶?”

我想了想,“也不是太悶。”

他沉下臉,“真不會說話。”

我眨眼,“本來就沒說話,都聽你在說。”

他恍然,“哦,這是嫌我囉嗦。”

我們相顧而笑。

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心qíng好得不同尋常。

“今天很奔波,jīng神倒特別好。”他頓了頓,“到了家,一個人突然很有喝酒的興致。”

男人的心思真有趣,有時候明明很想告訴你一件事,卻忍著不說,非要等你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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