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一國案:只怪你多了那麼一點qíng
卻說那天晚上,謝生和莫生回家,那謝生爹.娘氣不打一處來,在門外便衝著二人劈頭蓋臉一頓好打,死活不讓莫愁進屋。稽觨
鄰人豈能不出來看熱鬧?鬧到後來,這鄰里指指點點,嘖嘖有聲,謝生爹.娘臉上擱不住,回了屋,只將二人關在屋外。
莫愁和謝生合計,她手上還有些姊妹們給的銀子,不如先到外面租間房舍住下,再想法求得他爹.娘同意傀。
謝生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得承了。
兩人方要離開,那桂香樓的姑.娘白荷竟尋了過來,央莫愁回去一趟。
說是那客人過了來,見不到莫愁,此刻正留難嫵.娘和樓里姊妹,若莫愁不回去磕頭認錯,一場打罵只怕免不了誄。
白荷一亮那客人的身份,莫愁亦是大吃一驚。
對方竟是大魏鎮南王世子裴奉機。
莫愁一咬牙,決定回去,謝生不肯,怒道:“你既已離開,便和那種地方再無瓜葛,回去豈非送羊入虎口?”
莫愁苦笑道:“在你看來,桂香樓是那種地方,但那畢竟是我生身之地,我不能連累了姊妹們,我還是那句,必不負你。”
她仍是隨白荷離開。
謝生咬咬牙,亦跟了過去。
裴奉機嫌桂香樓吵鬧,嫵.娘將酒席設在自己的宅院裡。
讓樓里另兩名與莫愁齊名的花魁兒白荷和畫眉侍候。
莫愁回得去,只見屋中數名男子侍立一旁,桌上佳肴美酒,裴奉機獨酌,地上跪著嫵娘和畫眉,瑟縮發抖。
莫愁跪下斟茶認錯,裴奉機卻並不接,挑眉一笑,瞥向身旁侍衛。
兩名侍衛立下將站在門口怒恨張望卻又什麼都不能做的謝生抓起來。
莫愁大驚,一句“你要做什麼”,裴奉機也不打話,抽出腰間長劍,一捅捅進謝生心口。
這一下刺的其實不深,但被利刃沒入骨ròu的聲音卻教人恐懼,謝生眼眸大睜,低頭愣愣盯著自己那血水汩汩而出的心胸,渾身發憷。
裴奉機一看便笑,“唷,這位公子,想必你也明白,此前嫵娘打你,不過是恐嚇,到底不敢對你真下狠手,鬧出人命來她也不好營生。本世子卻不一樣,我殺你,便像殺一隻蟻,如果若你現下立刻滾出這裡,本世子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莫愁氣苦的眼都紅了,若非教裴奉機兩名手下緊扭扣住肩手,她早已衝過去,此刻聞言,大聲叫道:“這裡是大周,即便你是國賓,家國有法,也斷由不得你亂來。”
裴奉機眸中划過冷意,“我手中握著你們大周的經濟命脈,便是你們皇帝也要敬我數分,大周哪個官員敢動我?”
莫愁一震,隨之揚眉笑道:“他人不敢逆你,我夫婦二人卻敢。今個若世子有意刁難,賠禮認錯還是不成,莫愁和謝郎一起死在這裡便是,只要世子不怕污了眼睛,壞了興致。”
白荷和畫眉一驚,急道:“莫愁不可!”
裴奉機眸光一寒,一緊劍柄,那劍尖螺旋般在謝生體內碾過,謝生痛的慘喊一聲,他知這奉機世子所言非虛,大叫一聲“慢著”,看著莫愁臉如死灰,“莫愁,你留下來吧。今晚,便當成全你對姊妹們的qíng義,你知我爹.娘年老,我……我……在家中等你。”
莫愁驀然怔住,末了,終是什麼也沒再說,眼睜睜看著裴奉機輕笑撤劍,謝生緩緩關門離去。
嫵娘笑,輕蔑一瞥,道,你嫌娘.親qíng薄,現下可知道滋味了吧。娘.親早便知他什麼人,若是老實人,怎會和讀書人一道來我桂香樓喝花酒來了?說是受一眾弟兄攛唆,卻是你傻!
她說著又將先前拿走的金鐲子給莫愁戴上,道,好歹拿點東西,倒還不至於太虧了去。
後來的事事起猝然又似乎都是註定。
她被裴奉機帶進懷裡狎.弄,嫵娘、白荷和畫眉在下首陪裴奉機幾名侍從喝酒。
裴奉機以為折了她翅,只盡qíng喝酒作樂,直至酒到半酣胸口一疼,恍然一驚,將她猛力推開,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胸.口赫然cha著她發上金釵。
莫愁跌在地上,只是笑。
裴奉機大怒,拔劍便刺,那畫眉和莫愁素來jiāo好,一咬牙,跪下來死死抱裴奉機腿腳,只道,請世子饒過莫愁,我等姊妹自當感激涕零,盡心服侍您和各位大人。
裴奉機哪能聽得進去,他本也不將這些女人當人看,一聲冷笑,已往畫眉心口踹去,畫眉倒地,他想也不想,反手一戳,一劍釘進她臉門,可憐那畫眉眼睛翻得一翻,已殞了命。
莫愁一聲厲叫,便要衝上去,卻教侍從一腳踢飛,撞到一張椅子上,軟軟跌了下來。
“我親自料理這婊.子。”
裴奉機沉沉迸出聲音,那嫵娘驚得一骨碌跪到地上,連連磕頭,“世子饒命,饒過我們這幾條賤.命吧,求你了,老身給你磕頭,求你了……”
“既是賤.命,留來何用?是你這老母豬教導無方,你最該死——”
裴奉機眯眸反詰,從畫眉屍上抽起劍身,反手一捅,往嫵.娘身上一劍一劍刺捅進去,嫵娘一雙眼睛大睜,卻什麼也做不了,反抗不了,直到血窟窿半身,轟然跌倒在地,仍死死睜著一雙眼睛。
白荷驚懼大哭,拉著莫愁往門外沖,有侍惻惻笑著,率眾一擁而前,數劍齊出,將她釘死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