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借刀殺人,好個惡毒的老妖婆。煢”
湘兒本在默默喝茶,聞言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和無煙相視一眼,都想,若孝安太后知道有人能如此罵她,不知道會怎麼樣?
懷素蹙眉想了想,卻回答的很認真:“冒昧問姐姐一句,姐姐可是大夫人?”
“夫君正妻之位尚缺。”
“姐姐家中可還有其他得寵的夫人?”
無煙笑,“有,可那是婆婆親近之人,我知懷素意思,禍水東引,由別人來動這手,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沒有合適人選。”
“都怪那男人,我看你夫婿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妻妾成群的,”素珍義憤填膺,突意識到什麼,連忙打住,喝了大大一口酒,嗆了個半死。無煙也不腦,和湘兒兩個笑的微微彎腰,心道,若讓那位聽到…佃…
素珍也知說了不該說的話,人家男人再不好,也不該她來說,忙道:“方才純粹是逗姐姐玩的,姐姐夫君必定司機那個人中龍鳳,有本事的男子才能妻妾成群,懷素想妻妾成群還沒那個能耐呢!”
無煙好笑,心道還真真是人中龍鳳,一時倒歡樂不少,湘兒笑啐道:“大人如今身份地位,想要妻妾成群還不容易?”
無煙卻道:“懷素他日,可會多娶?”
素珍心道,我也是女子,自當別論,若我是男子……她認真想了想,還是搖頭,“不會,一個姑娘真心隨我,我怎能再娶他人傷她心,我不愛她,當初便絕不會要她,白白將她糟蹋了。既然娶了,便自當對她一心一意。無論我是男女,我都只會真心去待一個人。”
無煙聽著竟是微微痴了,竟沒有去細究她最後那話,良久,才以極低的聲音道:“懷素,我以前也是像你這般想法,可惜……我愛的人卻不能相守。”
“他雖喜歡我,轉身卻和一個女子行了親密之事,他說那時在軍帳,純粹是下屬提供的下女軍.jì以供發泄,我知他是天之驕子,家中姬妾不少,為我而散,可即便軍.jì,也是不該,他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何況後來才發現那女子不是……”
素珍聽著,想起自己的事,心如鹿撞般,聽白衣住口,不禁急的直問,“那女子怎麼樣了,後來你和他又怎樣了?”
“後來……後來發生太多事,沒有後來,往事如塵,過去已過去,不提也罷。”
素珍聽她說著,美麗的眸子裡如蒙上一層薄煙,不禁心中一疼,不由得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隨即遭湘兒低聲怒斥,“李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我家小姐有心結jiāo,你竟無禮輕薄,你可知我家姑爺——”
“湘兒!”
無煙皺眉一斥,湘兒噤聲,無煙用力一掙脫手,素珍自知闖禍,扇了自己一記耳光,連聲道歉道:“姐姐莫惱,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心疼姐姐……”
無煙本確是有些惱怒,見他臉上紅了一片,心下一軟,竟不願再怪他,將他遞過來賠禮的酒一口飲盡。
素珍知她釋懷,心下一松,此時卻又猛然想到什麼,聽白衣口吻,她如今夫婿只怕未必就是那個男子。
凱旋……
她驀地一驚,她說的人,會是霍長安嗎?
白衣後來嫁的人不知又是什麼來歷,以其此前來信,對宮中qíng況了解來說,這男子必是名門望族,若非高官便是皇族中人。
不能問白衣,惹她傷心,問霍長安必也不說,回頭向連欣,連琴打聽打聽……她正思索出神,突聽得輕蔑一笑,“喲,李大人,倒真是湊巧,總能碰見你,怎麼,這般憂國憂民,贏不了案子,那桂香樓沒落了,你做個拉皮條兒的也要將它拉起來才覺心甘?”
這說話的是……素珍微微一驚,轉身一看,果見是那裴奉機。
桂香樓又出大事,卻是嫵娘生前既為鴇,亦是從往日盛名甚盛的花魁兒一路做過來的,從積攢銀兩到盤下自己的店。如今其身死,又無親眷,這位多年前的紅牌兒曾接待過不少走南闖北的客人,據說有過一個極愛的相好,這中原十國,不知姓名,也不知是哪國人,因家命難娶於她,桂香樓日漸沒落,嫵娘有個忠心的貼身老侍女,嫵娘被殺那晚因在樓里打點營生沒有回去,逃過一劫,如今遂以嫵娘名義貼出告示,說那位相公若能找上門,一旦證實身份,便將嫵娘生前攢下的財寶和這桂香樓相贈,倒也不枉了嫵娘半生相思。
這一時冷清的桂香樓,竟又紅火了起來。可笑往日無人認做姘頭,如今,人人爭當孫子。
素珍與白衣相約於此,一因此乃二人初見地,二是此離桂香樓不遠,便在對面斜側處,能一覽來往客人。
她早料到裴奉機會去搗亂,也曾苦想各法捉他入瓮,只是沒想到這人還不忘來這裡搓頓早飯,就那麼迎頭遇上,當真要命!又見裴奉機突然竟饒有興味地緊盯白衣,伸手便去摸她的手,壓低聲音道:“這位也是桂香樓的姑娘吧,若當初有她,我何須去動那莫愁?”
☆、97報復
莫說湘兒立下俏臉一寒,連向來鎮定的無煙也是怒了,冷聲道:“請閣下自重。”.
裴奉機邪佞一笑,卻是不放,他眼中當真露出yín.褻之色,素珍大怒,如何能讓他欺侮了白衣去,她拿起茶壺便往他手臂淋去,裴奉機沒見過這樣打架的,也是一驚,一跳避開,他伸手來抓素珍,素珍大叫,“姐姐,你和湘兒先跑。”
無煙不願丟下他,湘兒卻拉過她便跑,素珍纏住裴奉機,奉機眸中狠色一迸,揮手讓幾名手下去捉無煙。
那些侍衛也是狠角,立下虎láng般躍過桌椅,無煙一驚,湘兒也快急的臉都白了,只擋在小姐面前,不成想一名侍衛擒過她手腕,一下將她摔打在鄰近一張桌上,另外兩人已向無煙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