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天霸的事她既無可cha手之處,留在這裡也不過作一場戲,她只覺渾身淨是煩躁難受,思慮一陣,決定去找無煙。她無力改變她無力改變的,但至少,能挽回她可以挽回的。
尋小廝問路,找了過去。
去到問門,無煙卻不在,門面也沒上鎖,她索.xing進屋等她回來。
坐了一會,聽得門外動靜傳來,正想過去開門,卻聽有人冷笑道:“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魏妃娘.娘。”
這聲音……卻是連月!
素珍本不想躲藏,又顧忌這一照面會讓無煙落人口實,雖都知她是女子,但畢竟並未公開,難保連月不會藉故對外詬病壞無煙名聲,屋內也無甚可躲藏之處……她躍上chuáng帳,仍舊像進宮那次一般,躲到厚大的帷帳之後。
才藏好身,兩人便推門進來。
“不知長公主有何見教?我此處地方淺陋,實不是待客之處。”
她探頭看去,屋門未關,無煙擋在連月之前,雖讓她進了屋,但語氣淡漠,並無迎客之意。
連月笑了,眉眼秀麗,“淺漏?驛館雖不及皇宮,但分配給娘.娘的地方怎會簡陋?那用度只怕比我和長安那處還要好上數分。你父親權位雖隆,你到底也不過是賤.妾所出,卻總端著一派高傲架子,一副抑鬱yīn沉模樣,也不知當初霍長安看上你什麼!”
“公主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好個伶牙俐齒!”
“我若待公主客套,只怕公主不習慣罷。”無煙忽而低笑,“有話請快說,無話請回吧,不日公堂見上便是了。”
連月也終於止住一臉笑意,換上一副冷恨表qíng,她緊盯無煙,緩緩道:“這次比試,太后有兩重意思,其一是由妙音出面,順利拿下huáng天霸,也好堵了朝上那眾老臣的嘴;其二,便是你我之間也該來個了斷了。”
無煙本仰首聽著,聞言不覺一震。
“你以為太后便不知你和長安之事?皇上和長安都是太后最愛的晚輩子嗣,你以為她能放任你這般左右逢源?這次,面上我們都不能勝妙音,但私.下,我們搜集到的證據,如何審案制勝的方法,都可jiāo由她,屆時,她更推舉誰人的,誰便是勝者。你若輸了,請莫再糾纏霍長安,好生做你的皇妃罷。”
無煙握緊雙手,卻用力綻出一笑反問道:“我為何要答應你的要求?你不去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卻管我來著?自你嫁他以後,我和他便再無瓜葛,你這般說話,實是怕他糾纏於我吧?可那是他的事,我如何阻擋?”
連月臉色一變,眸光更yīn沉幾分,“魏無煙,你若果真對他無心,他每回進宮,你能恰巧出現在他四周,讓他可望而不可得嗎?”
無煙微微一震,連月看出端倪,緩緩笑道:“魏無煙,被我說中心事了罷,你不敢答應是不是怕輸?你怕霍長安錯看了你,你並非他想像中的美好聰慧……”
“愛一個人,從不在於她是否美好聰慧,只是因為愛罷了,”無煙緩緩低頭,看著地面,“好,我答應你,若我輸了,但凡那人進宮,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你走吧,我多看你一刻,便想作嘔。”她說著猛地抬頭,她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出奇的灼亮,bī視著連月。連月向來是氣勢之人,此刻竟有些壓不下她,可連月到底是連月,她嫣然一笑,輕聲道:“行,那你我一言為定。你若違背諾言,此生將一生坎坷,孤獨終老。”
“你若輸了呢,長公主?”
無煙看她步步如蓮,走出屋外,在背後問道。
“我不會輸。真的,無煙,你從不及我,只是,長安看不清罷了,即便是愛他的心,你也不及我。”
連月擲下一語,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無煙方才記起上前關門,又慢慢步回桌椅前,緩緩坐下,給自己倒點冷茶,斟得半杯,那手一抖,竟把茶壺給摔破了。
她彎腰去撿,卻被碎片割破手指,她卻仿佛懵然不知,看著指頭出血,安靜得像尊石像。
她的手也不知是無意被劃破,還是其實乃她有意而為,藉此來消減心下寒冷。
素珍知她此時未必願意看到自己,卻還是按捺不住,從chuáng.上躍下,快步走到她跟前,掏出手帕替她裹傷。
無煙幾乎是立下站起來,冷冷問道:“你怎會在此?”
“我來是向你道歉。”素珍微微苦笑。
“道歉?你何歉之有?”無煙卻是微微冷笑。
“我從前不知你心裡也喜歡連玉,以為你愛的由始至終是霍侯,所以,我和連玉……”
無煙卻驀地變了臉色,揚手指著門口,咬牙道:“我知道,像連月說的,在你心裡,我不過也是個左右逢源的女人。是,我是傾慕皇上,我是,請你出去。”
素珍知她誤會,正想和她解釋,無煙見她不走,自嘲一笑,先自奔了出去,素珍一急,出門去尋,追著她跑到前院,忽而迎面一人急遽奔來,險些將她撞翻。
☆、187宿敵(10)
素珍一看是連欣,將她扶好,連欣眼中卻映著恐慌和淚水,大叫著我要去找六哥,殺人了,殺人了……
素珍被她一嚇,雖是吃驚,卻想,對這混世魔王來說殺人不過是頭點地、jī吃米般,什麼時候成過大事兒。
本來,知會的也不過是連玉一人,到得後來,一通大嚷,倒把所有人都驚動了。
事關重大,連玉大怒,親自帶人去了那jì院。然而,去到卻發現,那地上只有一攤稠血,桌椅四歪,酒具碎散一地,入眼都是láng藉,可卻不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