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素珍也想去喝一杯,一理所亂,頷首道:“謝謝木大哥。”
霍長安對連月道:“我也去喝一盞,你且先回去。”
“好,夫君去罷。”
連月笑應。
霍長安走到素珍身畔,勾住她另一邊肩膀。
連捷等人一瞬都覺這場面甚是不對勁,
果然,連玉淡淡出言道:“這酒李提刑還是改日再喝罷,兩案並頭,你公務繁重,還是回驛館研究案qíng為好。”
“是,微臣遵命。”
素珍若是識趣,該藉機過去應答,但她並無撥拉開權非同和霍長安的手,只向二人道:“懷素先忙公務,晚上再和兩位喝酒罷。”
連玉見狀微微冷笑,眾人都是一驚,卻沒見他發脾氣,只率人離去,慕容缻上前挽住他的手,又遠遠朝素珍看了一眼,眼眸浮上疑慮和冷意。
三人落在後面,素珍見一gān人走遠,甩開他的爪子,指著霍長安鼻子,道:“你,什麼yīn暗心理,別以為老子不知,給老子滾!”
霍長安卻不以為意,哈哈一笑,拍拍她肩道:“等等消息吧,現下案子越來越繁複,勝者為王,這才見真章,人生如白馬過隙,總有生死,總有爭鬥,男人如斯,女人如斯,如此才不負韶華,可是這樣,權相?”
權非同道:“霍侯總是言之有理的。”
素珍道:“相爺,你也可以放開了吧?”
“不放,我帶去喝酒去。”
權非同微微一笑,夕陽下衣袂飄飄,虛懷若谷。
☆、188宿敵(11)
素珍被他結結實實嚇了一跳,臉一熱,正不知該怎麼辦,他卻放了她,道了句“這次總該我放你鴿子了”,便踏著夕光而去。
若非心qíng實在糟透,素珍怕忍不住笑了,這人還真是……她實在摸不透他,此前她在huáng府刺探,有一瞬,她清楚感覺到他的戾意,她以為他會殺了她,她也知道,若他要殺她,絕不會手軟。
回到驛館,天已黑盡,今日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是再見冷血。
將無qíng的事簡略說了,冷血眉頭一蹙,隨即道:“你先莫著急,我也出去探探看。”
“嗯,一切小心。湎”
冷血走到門口,突然轉頭,“珍兒,有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按公主所言,小周這人很可能是細作。”
素珍在他面前並沒有掩飾qíng緒中的低落,一笑點頭,“想過,在連欣說他會武的時候就想過了。只是,又想,若他是細作,沒必要其時bào露身份。”
冷血冷冷一笑,“若他是連玉的人呢?那時qíng勢危急,他能不救連欣?淋”
素珍仍是點頭,忽而綻出個更大的笑容,“冷血,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許多哦。”
冷血眸光變得有些複雜,“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
看她不說話,他忍不住又道:“珍兒,其實你都有想過對不對?伴君如伴虎。”
“自是有的。連玉……是皇帝,要防一個他有意提拔的人是很正常的事,只是縱使連玉有防我之心,小周沒來得及出賣我便bào露了,不是嗎?這事,我心裡知個分寸就是,當務之急,是他們二人的安全。”
你和連玉到底什麼關係!他當初知你女兒身為何不追究,他在huáng府受了傷,為何仍寧願接你離去……冷血看她一副故作輕鬆的神色,心裡一通說話忍不住破口而出,但氣血一涌之際,他還是壓下了,他不想素珍對他說,她和連玉果真有些君臣外的不同尋常!
素珍看他一臉沉冷,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戾色,和平日竟自不同,也不禁有些驚訝,“冷血,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還記得你我說過,此間事一了,你我就尋個地方隱世嗎?我只盼那天早、日、到、來!”
“了,世事哪有這麼容易就了?”素珍搖頭,她沒敢告訴她馮家的案子,連玉對待叛逆的態度極為qiáng硬。
“任何故事都有開始和結局,有開始就有結束。”
冷血粗聲打斷她。
素珍看他說話之際,眸光深灼,色如沉碧,更覺那種感覺陌生,平日都是她欺負他居多,此刻,卻像他要將她怎麼一樣。
當然,他沒有將她怎樣,只深深看她一眼,便執劍出去了。
素珍不覺鬆了口氣,方覺此前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
她坐了一會,沒坐住,無qíng的事,她知權非同言之有理,略一尋思,仍是去了無煙處。
“誰?”裡面脆生生一聲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