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那雙柔軟馨香的手在他臉上、身上輕柔動作,明明輕柔,帶來的疼痛卻是撕心裂骨的尖銳。
“別死,也莫要再到那地方去了,我幫你,好好活下去。”
只是在他耳邊低低細語,來回走動的那道絳紫身影,始終看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究支撐不住,合眼睡去,朦朧中,他如夢魘一般仿佛深深沉進到泥沼里的意識,還能聽到自己低聲說冷的聲音……
他心中自嘲,他竟也會有這般軟弱的一天,窸窣之間,一件外袍覆到他身上。
衣服甚是gān慡。
這哪來的gān淨衣衫?莫說他渾身是血,小周這一折騰,也成了半個血人……
突然想起,小周一早便摘下外袍,難怪方才穿針的時候,老在顫抖,原是冷的。
他順著邏輯想著,想將衣服還過去,吃力睜眼,卻看不真切,只看到一個髒兮兮的人影倚在柵上,抱著雙膝。然疼痛讓他連一根指頭也動不了,身上方才暖和了一陣,渾身忽而開始發熱,那刺骨沁人的寒冷加倍洶湧而來,他咬緊牙關,不肯呻吟出聲,卻聽得一聲輕嘆,對面的人伸手將他輕輕抱住。
“你沒事長那麼高大gān什麼?”又是一聲嘆息,對方改蜷進他懷裡。
一陣細薄幽香竄來,他貪婪的伸手將胸前那具溫暖柔軟緊緊抱住,這才渾身舒展,再次沉入夢魘,直到一聲驚震bào喝鑽進耳朵。
“老怪,快來看,這裡……這裡多了個女人。”
☆、199宿敵(22()
無qíng一震扎醒,外面天色大亮,也映得這深暗的地窖亮了些許。舒煺挍鴀郠毛輝和余京綸一臉震驚的站在柵外,余京綸盯著柵內,狠聲道:“不是多了個女人,是有個本來就是娘們!”
毛輝道:“看來他們昨夜還gān了好事。行啊,小子,竟從鬼門關揀回一命,還盡得風流快活。”
無qíng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他”身上衣衫不整,該用殘缺來形容,肚腹半露,雪白一片,這還罷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高聳的胸口——絕非是昨天地上無處可放,而胡亂塞進衣襟處的破布撐起來那種效果……
一直以來,“他”都掩飾得太好,昨夜光線昏沉,他又是重傷在身,竟沒發現。
他一套上衫昨晚早被摘了來理傷,外袍方才起身跌落,此刻赤身luǒ.體,一隻臂膀緊緊抱著懷中人灩。
傷處被一圈gān淨布帛緊緊縛好,咋晚毛輝拿來的繃紗已被小周扔掉,這哪裡來的?
無qíng略一思索,心領神會,他腹下一緊,卻也沒想過放手,警惕地盯著牢門外二人,一手去取外袍,攏到小周身上。
反是小周一言不發,狠狠給了他一拳,從他懷裡掙脫,閃身到他背後去她。
那毛輝盯著小周髒污半染卻依舊眉清目秀的臉蛋,眼中突然透出抹yín褻的邪火,“師兄,我們此前僱人給師尊送信,今早師弟入城來報,說他老人家快到,也已設法聯繫皇帝那邊的人,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找頓樂子?”
余京綸本想喝止他,但這幾天憋得一腔恐懼,積壓了不少邪火,這兩人平素又是好作樂的,一想,只要留住眼前二人的命,拿這女子來紓解下***倒也未嘗不可。
小周哪會不知這兩人的的心思,她不是那種失了身就要死的的女人,也許該說,她身份特殊,沒有這種資格。
但眼前兩個男人醜陋的目光還是讓她,以死相脅,哪怕是假意。
無qíng倏地將她一手格到後面,可是他的劍,和拐杖早在被帶到這屋子的時候就被收走了。
而毛餘二人反應極快,一人一個將二人挾住,余京綸更是早料到小周會不肯就範,大手一捏,便將她下頜捏撐開來。
無qíng從沒看過這樣的女人,她眼裡沒有太多反抗的qíng緒,也不是那種事後必定要狠狠報復的目光,她神色甚淡,似乎自己要做的只是將傷害減到最低。
他心裡一絲異樣划過,不屑,恨怒還是什麼,但他面上卻很是平靜,小周看著他,甚至很討厭的微微一笑,
無qíng神色一冷,嘴微張,一物從他口中she出,小周輕嗝一聲,頭頸輕輕歪下,昏迷過去。
毛餘二人一驚,與此同時,余京綸從小周身上拔出一支鐵針。
正是昨天二人拿過來針線包里的東西。
“這針是方才才藏下的吧,當著我二人的面,你居然還能留了這麼一手,你這小子果然不小覷!你二人被我封住大xué,不能輕易運功。你這一口勁道不小……這傷才剛fèng上,就要qiáng行運功沖開xué道,你是想不要命了嗎?”
“你和他廢話什麼!”
毛輝一個手刀過去,便要將無qíng劈暈,余京綸卻止住他,盯著無qíng,“我們若和這丫頭快活,你這一下大可用在我們身上,豈非更好?”
毛輝一聲冷笑,粗聲便道:“他功力終究未曾恢復,便是拼了命和你我打,最多只能苟延殘喘,能打贏麼?”
“對,所以,我想跟你們做一個jiāo易。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不知你們是要榮華富貴還是一行shòu.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