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杰爹駭得大叫一聲,倒是何杰還算鎮定,人也頗知禮節,看了紙紮一眼,連忙謝過冷血,朝眾人一揖,“不知道各位大人想知道些什麼?”
眾人見他眼底烏青,眼圈紅腫,人卻長得清秀白淨,劍眉大眼,對他先有了幾分好感,連月說明來意,他這時方才顯些震驚,道:“翻案?”
他神色激.動,又急促的追問了一句,“這案是否一定能翻成?”
眾人一怔,何杰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歉疚一笑,“因為,我也一直認為何老爹不會殺何舒。”
眾人一聽大喜,小周見素珍又在開小差,直勾勾的盯著魚塘和紙紮,也不嫌恐怖,搶先在雙城之前開口,“既然如此,請你務必配合我們,將你當日所見所聞一一告知,指不定對翻案有幫助。”
何杰眼睫微微耷下,“一定知無不言。”
“當天,是你告知何舒古家前來搶親,何舒才去的何老頭家,據說你當時和何舒一起過去了,你們是什麼時候分的手,你可有看見何舒和何老頭起爭執?”連欣見小周問話,心裡不喜,接著也搶了個先,她本便口齒伶俐,這些天下來對案qíng又有了些了解,一番話倒問得像模像樣。
何杰卻嘆了口氣,苦笑道:“何舒人好,怕我受累,才到老爹家,便讓我回去。說和老爹合計合計,無論如何都要到古家將芳蕊要回來。”
“我也是孬,碰孤身一人豁出去就豁出去,可是雙親尚在,我……”他頓得一頓,神色更是悲傷,不似虛假,“何舒一說,我便回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眾人雖有幾分料到這個結果,聞言還是難免心頭沉中重,何杰歉道:“如果各位大人沒什麼要問,我便先祭了何舒,今天出月,想多燒點東西給他。”
他說著重拾地上紙紮,點燃起來,那些紙紮品倒也豐富,府宅、車馬、僮僕、財寶都有,手工也好,栩栩如生,其中一個新.娘裝扮的童女兩頰脂紅,項上帶著一枚金燦燦的圈子,頭上鳳冠,雙手戴鐲,讓人覺得可怖又淒涼。
眾人明白,這女僮約是按芳蕊模樣所做,算是還了何舒的願望。
何杰正要將女僮燒掉,連欣“啊”的一聲,踢開旁邊一塊石頭,將一個男僮模樣的紙紮從石下拿起,“給,還有這個。”
這身量比女僮要大上許多,帽上鑲玉,手栓扳指,貴氣bī人。兩個僮兒都勾勒得十分形象,可惜,男僮頭部被石頭壓破,只剩一雙眼睛完好,徒添幾分yīn沉。何杰臉色一變,哽咽道:“我真該死,怕起風,便拿塊石頭壓住,竟壓成這樣……哎,何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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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章覺得沒寫好,重改了再發,昨天沒能及時更上。謝謝閱讀,下章見。
☆、212沉冤(三)
眾人看再也沒有什麼線索,便告辭離去,何杰相當友善,說還有什麼需問到他,可以隨時派人過來找他。舒鴀璨璩
眾人在附近茶寮休息,慕容缻推開小二送來的茶水,不耐道:“全都沒有線索,沒有突破口,這案子還能怎麼查?”
連月說了句“稍安勿躁”,卻也是鎖起眉頭,倒是妙音無煙和雙城幾人暫時放下嫌隙,討論起來。
雙城拿起杯子,yù飲又止,“何杰雖沒說什麼,但我總覺得,他有些事沒有說出來,隱瞞了我們。”
素珍一直不怎麼吭聲,這時突然cha了句,“如果這只是你的感覺,不能成為理由,你有證據嗎?玷”
雙城一笑,淡淡道:“我沒有證據,但是,他既能通知何舒古家前來搶親,可見並非個薄qíng人,應當不會就這樣舍了何舒回家。”
這說法立刻得到妙音的贊成,“不錯。且這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樣,案發時雖說怕事沒有幫何舒到底,但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敢說何老爹不是兇手,對朋友qíng真意切的模樣也不像做假,只是,如此一來,反而讓人不好bī問。”
無煙做了補充,“最重要的是,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在說謊,他的話中沒有明顯漏dòng。穆”
連月眼角一挑,“他很聰明,少說少錯,一句半路離開,將所有事qíng都撇清了。就算你想揪他錯處,也無處可揪,因為他什麼都沒說,根本沒有讓你可以找錯漏的地方。”
連月所言不錯,眾人心思雖是各異,但既無可去處,最後還是不得不踏上到古宅去的路。
門房聽報,不敢怠慢,立下進去通傳,不一會,管家就迎了出來,說老爺正在午憩,馬上起來,請幾位貴客到大廳先用個茶。
下人剛奉上茶,古德就匆匆走出來了。這是個四十出頭的高壯男人,長相威猛,眼中透著jīng詭之光,但這種“jīng明”和廖善人的算計完全不同,而是十足煞氣。
古德也不拐彎抹角,和眾人見過禮,直接便道:“各位大人,管家已將qíng況告訴鄙人。各位要問什麼隨意就是,只是,古某幫理不幫親,那姓何的短命種雖和我有爭妻之恨,但我岳父既犯了法,看此前審判證據確鑿,該怎麼判還是怎麼判。也希望各位能儘快弄個結果出來,畢竟我等商人從商,也不是那許多閒暇在家。有心協助,可這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眾人臉色有些難看,素珍心想,乖乖這古德又是一個難纏角色。廖善人jian狡、成祈祝城府,這人卻是yīn險,這看似粗獷豪爾的長相可跟他沒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