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連玉渾身上下透著徹骨的寒意,卻看著她,笑著問話。
她心虛著,眼光往下移,只見他兩手攥緊成拳,她哪敢再看,立刻抬頭,她實在毫不懷疑,她的答案若不合他意,他會伸手掐死她這麼通俗的言qíng小說套路一定會發生在她身上。
當然,她不是女主角,國王想掐死的是叛徒。
“回答朕!”
連玉一聲厲喝,素珍索xing豁了出去,答道:“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相府,微臣今日暈倒在宮裡,醒來就在那裡了。”
這是實qíng!素珍說著瞟了眼連玉,連玉臉色依舊yīn沉,這時,權非同笑道:“皇上,臣和懷素有同袍之誼,照顧同僚份屬應當,皇上就不要責怪李提刑了。今晚微臣過來,除了慶賀皇上岷州數案告捷,還有一事相求。”
權非同終於找回了那麼點人.xing,素珍稍鬆了口氣,連玉已淡淡看向權非同,“權相請說。”
權非同微微一笑,道:“微臣請求皇上賜婚,玉成微臣和顧姑.娘一直耽擱的親事。”
這話仿佛油下悶鍋,連玉立時變了臉色,顧雙城離座而出,走到連玉身前跪下,“不,皇上……”
素珍大驚後是大喜,“好!大喜,恭喜!”
她聲音奇高,幾乎把雙城的聲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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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醉臥龍帷(一)
這話引起連玉的不悅,天子狠狠看她一眼,“滾回你的座位去,若再生事,你自己給朕出去!”
素珍抿抿唇,慢慢踱回座上,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場子中間。
小周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別再丟人了?!”
這突如其來的請婚,讓huáng中嶽huáng大人十分憋.屈,他本來是要和皇帝意思意思的,如今關注也要不上。
各人早被這位當朝右相一句“請婚”驚到,連玉借投毒一事下套,太后接著封了義女,將這位姑.娘困在宮中,為的似乎是給權非同一個警告,而權非同似乎也接受了這個警告,政事上雖和連玉連番相鬥,卻沒再提婚事,和皇室正面起衝突。如今卻舊事重提,背後不可謂不玄機棼。
可到底是為愛還是其他,這就難說了,怎能不教人訝異,猜測紛紜!
李兆廷伸手,攥緊了案前酒杯。
魏成輝微微皺眉,李兆廷目光竟是極利,魏太師不過暗中一睞,他已看在眼裡,他在桌上輕敲幾下,魏成輝見他神色安寧,暗暗點頭先。
雙城微微咬牙,這段時間以來,她是越發收斂了,可萬萬沒想到權非同會在這個時間下了這麼劑猛藥,到底是要回報她岷州一箭之仇還是什麼?
她心中千迴百轉,不得不驚,素珍一聲,更讓她怒氣滋發,幾.yù回敬,最後還是忍住了,她一直記住:聰明的女人不和女人斗,贏取男人的心才最重要。
這是孝安給她的告誡。
她看著連玉,將被素珍打斷的話說完,“皇上,雙城現下……不適合成婚,請皇上明鑑!”
權非同卻眉頭一皺,神色頗為無奈,“雙城,此話怎說?我對你相思之苦是度日如年,難道你卻不是如此想念我?”
素珍注意著連玉反應,本各種緊張,聞言嗆了一下,權非同方才對她的表白,果然是浮雲!
“你我婚事是先帝所定,你我qíng定多年……如今卻是如何不合適了?”
權非同看著雙城,語氣難掩酸楚。
雙城也是聰明能辯之人,一時竟也被噎住,孝安目光一沉,正想出言,連玉已伸手扶起雙城,這位天子,面對咄咄bī人的敵人,語帶為難,“權相呀,不是朕不想成全,而是母.後已將雙城收為義女,雙城既是公主,如今先帝喪期未過,這可如何談及嫁娶?”
他聲音極為平靜,眉眼之中甚至帶著淺淺笑意,應對老道,拒絕得得.體卻qiáng硬。
他拒絕了!素珍心裡笑了一聲,自己斟酒喝了起來。
幸好這時候誰都沒功夫管她,否則,在皇帝宣布開宴前先動,是大不敬!她喝著,覺察有人看來,只見前方的無煙,正舉杯致意,素珍下意識瞟了眼霍長安,逍遙侯和連月正在咬耳朵,似乎就眼前的事在jiāo換意見,夫妻二人非常默契。
她嘆了口氣,回敬了無煙一杯。
雙城順勢說道:“正是如此,請權相體.諒。”
連玉這個回絕措辭在qíng在理,權非同也有絲意外,可是,這位右相只是微微一頓,便嘆氣道:“稟皇上,雙城既忝為先皇義女,臣委實不該在這當口置辦婚事,只是,有一事,臣不得不說,臣之所以此時提親,卻是因為臣的父親年事已高,近日又一場大病,大夫說是過了今冬了。老人希望臨終前,能看到兒子把婚事辦了,他便也走得安心了。”
“先帝仁德,奉行孝義,何況這婚也是他老人家親手所賜,泉下有靈,想必不會反對。望皇上成全、望太后成全。”
他說著一掀袍擺,竟端端正正跪到連玉面前。
他這一跪,晁晃等權派官員自然適時附和。當中,只有李兆廷似乎因跟旁人說話,沒有出聲。
素珍正喝到第五杯,聞言有些訝然,難不成他方才向她提出要求,是因為他確實是個孝子想完成老子遺願?她沒答應,他就改向原來未婚妻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