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人目不少,卻登時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中去。
霍長安眸中湛湛沉沉,唯唯剩一分嘲諷九分狠色。
“放人。”
他只說了兩字,非常簡短。
無煙還是讀懂了裡面的信息,他不會手軟,毋庸置疑。
無煙竭力讓自己雙手停止顫抖——懷素說,這酒有毒,可怎麼……一瞬,她心中轉個千百個想法,最終只是想:我信她。
也許這本就是連月的一個圈套?她早知素珍藏身於此?
答案是什麼,她此時無從稽考。
她能相信李懷素,可是,霍長安卻不會信她。
罷,既然自己“技”不如連月,這酒被證實為無毒,她也不多說,放人就是。並非認栽,而是她不希望,連玉過來難做。
可就在她準備撤手之際,只聽得連月在耳邊驚呼,“魏無煙,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無煙冷笑,她沒有做什麼,只是要放了她。
可是幾乎與此同時,一道聲響擦風而過,所有一切發生太快,她只感到一股熱流從她手腕汩汩噴濺而出,她手中力氣盡失,瓷片從緊握的掌心跌落到地上。恍惚中,只看到霍長安揚起的手。
自己腕骨上,深深嵌著一塊碎瓷,濃稠的鮮血沿著手腕簌簌滑落。這塊瓷片,是霍長安方才握在手上的殘盞——
無煙只覺這輩子從未如此驚過,如此痛過,如此怒過!明知連月那聲呼救是故意的,也意識到自己接下來這樣做與傻子無異,但她還是拔下自己的簪子,在連月得脫、疾步奔向霍長安疾步之際,往她背心刺去。
霍長安臉色驟變,目光變得凌厲,他五指一握,衣袍疾起,已落到二人面前,動作迅猛異常。在將連月拉進懷中保護的同時,他雙唇一抿,出掌擊到無煙胸.膛上。
簪子從掌心掉到地上。無煙狠狠摔了一跤,一股腥甜極快的衝上喉嚨,她吸了口氣,沒忍住,咳了出來,鮮血濺到白衣上,就像紅梅多開在雪中。
四下眾人包括孝安都驚住,連月眼中一濕,心頭微微漲疼——她嫁他這麼多年,終於,終於第一次,感覺到他對她的感qíng。原來,也可以在無煙之上。霍長安並非當事人不知,魏無煙方才手指微動其實是打算放她,她故意一喊,讓他以為她是要傷自己,終於將他的qíng意試了出來。
霍長安緩緩鬆開連月,看著無煙倒地,很明顯他也被莫大觸動,眉心緊擰成川,他大步踏出,想上前察看,但一步之後,他幾乎立刻定住腳步,他緊攥著雙手,眸光複雜的看著她,語氣低沉又沙啞,仿佛漠然的解釋,也仿佛是冷酷的警告,“我只用了不到半成的掌力,你不該咯血。我說過,你不該動我的人。她是我的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她,誰都不行。”
無qíng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而好想大聲笑出來,因為曾經的一切終於在今日成了最大的笑話。她想聲嘶力竭指控他,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為,霍長安已不再愛她。
若還愛她,他捨不得傷她拿來彈琴的手;更不會給她這樣一擊,並且認為,她的痛苦其實是偽裝。
無論什麼時候,向一個不再愛你的男人控訴和質問,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她臉色慘白,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微微搖晃著站了起來。
孝安見計算已成,大局已定,淡淡一笑,令道:“來啊,將這膽敢殘害長公主的孽妃給哀家捉起來,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急急率著羽林軍進來的連捷和連琴看到的便是這副qíng景,心中都暗道不妙,縱然和無煙相jiāo不深,連捷心頭也忍不住掠過一絲憐憫,連忙向孝安行禮道:“臣連捷救護來遲,太后娘.娘恕罪。來人,還不快快將太后娘.娘和長公主保護起來。”
他說著朝為首的羽林軍頭目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立刻率人將孝安等人圍起來。
無煙向連捷望了一眼,心知是連玉囑咐,她不假思索,面向霍長安依舊笑得驕傲,“你說對了,我是假裝的,也是我讓懷素和我做這場戲的。”
索.xing將罪過都攬到自己身上。她不能欠連玉和懷素的qíng。
霍長安牢牢盯著她,目光越發幽沉,寒光凜凜,眼中仿佛揉不進昔日半分qíng意,他心中冷冷想,她這般驕傲的人,倒是從不屑說謊。
——
中秋期間儘量日更,送給大家的中秋禮物。不好意思,剛動了個手術,雖說不大,但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如果可以,過後也會日更下去,如果吃不消,就下月再恢復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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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說好的不負呢(二)
傳奇,251說好的不負呢(二)
他摟著連月側過身去,不再看她,只冷冷掃量著自己雙手。愛夾答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