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敲進每個人心裡,將人三魂七魄都震飛出來。
緊接著,又有一名官員出列奏道:“皇上,臣也有本要奏,臣亦接獲密報,得知這李懷素乃馮氏孽孤。”
“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
“臣有本奏……”
“臣接獲密報……”
轉眼之間,走馬觀花一般,十七位大臣相繼出列,沉聲報稟,和huáng中嶽一樣的內容。
聲音一時竟在金鑾大殿經久不息,形同繞樑!
“什麼……”
“李提刑竟是女子?女子當官,豈非如牝jī司晨?”
“李懷素是逆臣之後、馮氏遺孤?”
“原來,馮氏遺孽還沒死!她如此作為必是要伺機謀害皇上、顛覆我大周江山!”
一陣凝固般的死寂過後,如油落悶鍋,連玉片語未出,百官卻儘早皆轟動,左右jiāo接,神色各有,驚駭、質疑、憤怒種種,洋溢於表,當真壯觀無比。
素珍想過千百種身份披露的qíng景,唯獨沒有一種是在朝堂上,在百官前,由huáng天霸的伯父指證出來。
huáng中嶽怎麼會知道她身份?!
難道說他知道將他侄子入罪的其實是她,背後一直尋找對她不利的證據,而後順藤摸瓜發現了她的秘密?
可她一直藏得很好,他怎能輕易就查出來?
難道府邸里有這位老謀深算的大人的心腹,小周無qíng兩人之中果真有一個是他人眼線?探聽到她和冷血的談話?
可是,他們不像,真的不像,抑或真如她臆想般,他們有人騙了她?
還是說,這是知道她秘密的人泄露出去……可這世上知道她秘密的只有兩個人,冷血和李兆廷,冷血從小陪著她,李兆廷……她和他相jiāo十數年,幾次相幫,他怎會害她?不,不會是他們,不該是他們。
到底是誰?到底秘密是怎麼泄露出去的?爹爹偽造的身份出了什麼破綻嗎,被有心人查了出來?那記悶錘仿佛重重砸到她腦後勺,讓她無暇思考,嘴角微動,卻像僵住了一般,所有東西都在眼前天旋地轉,左眼跳材右眼跳災,果然——她咽了口唾沫,讓自己目光儘量無畏地迎上百官的目光。
特別去注意李兆廷。
這下可怎麼辦?!
但首先朝她看來的熟悉的人是,權非同,他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漆黑的眸中散落著一絲訝然和玩味,當然,更多是她很難探究的幽深複雜。他很快地,瞥了李兆廷一眼。
而她更是急促地搜索著李兆廷的目光,卻又不敢太光明正大的去看,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現在需要的是在他眼中找到一絲啟示,怎麼做才能不連累他。
十多年的感qíng並非兒戲,他可以不愛她,但對她來說,他的安危和馮家案子一樣重要。
可惜,李兆廷並未朝她看來,他微微側著身子,似在打量著她,又似在思量著什麼,焦距沒有和她的視線重疊。
而她也再沒有時間從他身上去找信息,甚至連huáng中嶽微揚的嘴角,暗huáng渾濁老眼中那股jīng明的刻毒,她也來不及憤怒。
落在頭頂的目光就像傾盆雨水,瓢潑而來,猛烈寒冷而刺眼。她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那高高鸞座上,天子兩側,青龍和白虎的神色,就像方才那些官員一般,驚駭而古怪。
而連玉,不知何時已然起身,雙手緊緊握在兩側扶手上。他薄唇緊繃,雙眸眯成一線,如銳利鷙冷的刀子切割在她身上,那種感覺,說不出是震怒,還是冰冷,還是別的什麼。
素珍只知道,她心驚,她從心底深處打了個寒顫。
若說權非同的目光她還能看懂一絲,連玉的她卻全然看不明白。只是覺得很古怪,很古怪,因為在那裡面,她看到了殺伐。
原來,當他知道她的身份,是這般反應。
可是,殺戮,是在她千百種猜測里,從未設想到過的一點。
素珍勾唇笑笑以掩飾自己的畏懼和緊張。她努力用最平緩的目光凝視著他,仿佛回到那天殿試,等待他決定自己所有命運的時刻。
可她的手卻止不住在劇烈顫抖。
終於,百官畏懼的也消匿了聲音,四周再次陷入幾要窒息的死寂中,天子的聲音從鑾座上冷冷傳來,“李懷素,來,走上前來,給朕說說,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究竟認不認識堂上那位和你姓氏如出一輒的……侍郎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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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馮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傳奇,258馮素珍,你真叫朕失望
皇帝一言,提醒了許多人先前還不曾注意到蹊蹺的人。愛夾答列
立時半數分流看向李兆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