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侯……”她喃喃出聲,他神色如常,她卻猛地一顫,只覺喉嚨發澀,說不出話來。
“大小姐方才不是還很威風嗎,這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霍長安背手於後,似乎覺得她十分無趣,再也不看她,目光在魏成輝臉上逡巡而過,“魏太師,本侯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礙著你府中各位用膳了?”
魏成輝何等城府,臉上也毫無異色,淡淡開口:“府中出了些小事,教侯爺見笑了,參見侯爺。”
逍遙侯如今雖不掌兵權,但論血脈爵位,是皇室至親,魏成輝見到他,依例必須見禮,滿室仿佛突然陷入一片慘澹láng藉中去,眾人趕緊隨之見禮。
“噢,不必多禮,我霍長安一介粗人,也不通禮儀,咦,五夫人怎麼跪到地上去了,這一禮也未免太大了,霍某受不起。”
霍長安微微挑眉,走到五娘面前,握住她雙臂,似乎要將她攙扶起來,她旁邊兩名僕婦只覺一股巨力襲來,雙手虎口驟然一麻,下盤瞬時不穩,往後跌去,竟摔倒在地。
“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起來!”
魏成輝大喝一聲,兩名僕婦連忙起身,戰戰兢兢的看著霍長安。
霍長安卻是眯起雙眸,朝屋中眾人一一掃視而過。這人明明錦衣輕袍,並無一絲凜冽,但被他看到的人,無不心驚膽戰,據說,這人打仗的時候,曾活活將敵人撕成兩邊。
眾人心思各異,死死盯著這個不速之客。霍長安的目光最後卻落到了無煙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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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魏成輝一時摸不清霍長安用意,若說前來拜訪未免湊巧。想必念了舊qíng,前來阻撓,但對方既而並未震怒出手,他自然也不好說破,只當作沒事一般開口:“霍侯今日屈尊前來,可是有事找老夫?”
霍長安拱拱手,也是沒事人一般,“非也,不過是到郊外打獵,回程正好經過太師府上,口gān舌燥的,進來討口水喝罷。”
魏成輝哪能把這話當真,卻只管命下人送上茶水,又問他可留下來用膳,絕口不提方才之事,讓他管無可管。
而霍長安好似也沒有非要為無煙出頭之意,勾唇道謝,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五娘眼看霍長安援手,心中感.激,從前無煙和霍長安jiāo好,這位侯爺隔三岔五便會出入相府一趟,十分殷勤,如今物是人非,皇帝寵愛不再,她母女也占不上霍長安的光,她看了無煙一眼,只覺滿心酸楚。
無煙心qíng只有比五娘複雜,說不激動是假,但又十分痛恨。她所有的láng藉皆都落進他眼裡,她qíng願吃了無瑕那口飯。
“霍長安見過魏妃娘.娘。”
他雙眉高挑,按照禮數給她行禮,但看她的表qíng,卻猶如貓看老鼠似的。
無煙:“霍侯,可以借一步說幾句嗎?”
霍長安唇角一勾,“請。”
“太師,借貴府寶地一用。”他朝魏成輝作了一揖,魏成輝道:“有何不好,霍侯,請。”
霍長安一笑,先走了出去。
無煙緩緩跟出。
霍長安面前,魏成輝並無阻止,
無淚悻然,悄聲問無瑕,“不是說霍侯早已和她決裂,這是怎麼回事?”
無瑕捂住發疼的手腕,又驚又怒,不忿地小叫了聲,“爹,缻妃說了,此前無煙和長公主在宮中發生衝突,霍侯根本對她就”1dbzZ。
“閉嘴!”魏成輝冷冷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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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一株大樹下,綠痕婆娑,涼蔭習習。無煙緩緩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長安卻嗤的一聲笑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為你而來?李懷素方才找過我,她怕你父親姐姐因你助她一事而怪責於你,便央我論如何都要過來一趟,連玉在宮中,山高皇帝遠,至少我在此處,還說得上幾句話。”
看他表qíng,無煙知道他並無誑語,魏無煙,你到底還想痴心妄想些什麼!她點點頭,輕著聲音道了聲謝,而他早已回過身,向屋內走去。
話語在背後淡淡送來,“今日過來倒是不錯,至少我不再以為自己對你還抱有什麼感qíng,看你模樣,我也不覺有什麼,魏無煙,你好自為之吧。”
無煙手足冰涼,站在原地,到霍長安喝了茶水,和魏成輝告辭而出,她方才折了回去。
眾人看著她,像她“失寵”前一樣,多了分忌憚,魏成輝沒發話,連魏夫人和無瑕也不敢再說什麼,眾人自然也不敢說放肆,她也不多話,給魏成輝和魏夫人施了一禮,便和五娘回屋。五娘淚水漣漣,給她臉上上藥祛瘀,“煙兒,你以後回宮還能站住腳嗎,還是去求求你爹,他在皇上面前能說上話,或是去求求……”
她遲疑了一下,“霍侯……”
“娘,別再說了,”無煙厲聲打斷母親,“你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就帶幾套換洗衣服,一會晚膳你照常出去吃,權當是和大娘打個招呼,我的會命侍兒送到自己房裡,我就不出去吃了,等你用過膳,你我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