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所求的結果嗎,為何她卻淚流滿面……她背對著他,將唇瓣咬破咬爛,方才止住撕心裂肺地哭出來。
她想告訴他,她恨死了連月,她想告訴他,她愛他。
可是,晚了。
連月錯了,他錯了,她也許……也錯了。
總是年少輕狂。1dktY。
如今,她什麼也不能說。說了,她和當年的連月又有什麼分別?說了,他能回頭嗎?
他在乎連月。那已是融入他生活和骨血的妻子。
說了,他也不會回頭,只會依舊心存執念吧。
若是如此,爭不如就這樣。
她恨連月,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她清楚,她想這個女人死。原來,她也可以惡毒至此!
“霍長安……謝謝。”
良久,她輕聲說了一句,但對方並未回應,也許他不想再說什麼,也許,他已睡著。
旁側的他,一晚安靜淡然。偶爾翻個身。
連月是哭著出門的,無煙是流著淚等到天亮的,她蜷縮在chuáng壁,將被子蓋住臉龐。
霍長安起chuáng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他似乎也是不願留的,天空剛透了絲魚肚白,他便起了。他手腳非常利索,很快穿戴整齊,梁叔在門外輕輕拍門,問他可已起來,是否在煙姑娘處洗漱,去接夫人的轎子已然備好。
他淡淡答了句“回屋洗漱,煙姑娘此處,讓梁嬸多照拂些許”,便出了門。
無煙閉上眼睛,視線全然模糊。
她悄悄開門,看到西廂一間屋子也聞聲開門,竹歆緩緩走出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又替他半開玩笑,“六妹是仙女一樣的人兒,還以為侯爺從此再不理我們。”
霍長安微微一笑,伸手撫撫她的發,“她確是不錯,但哪有你善解人意。我先走了,回來找你。”
竹歆臉上一紅,恭送了他離去,轉身之際,又似鬆緩的苦笑了下。
正好與無煙照面。
她吃了一驚,似乎想過去跟無煙說幾句,無煙看著她,微微搖頭,很快合上.門。
她不待婢女過來,便自己匆匆洗漱好,穿衣出門。
她要出去走一走,否則,看到他將連月接回來,看到這些女人,即便是竹歆這樣的,她也經受不了。竹歆為人甚好,但再好的女子,都有私.心。
霍府她是極為熟悉的,到得後院,她吩咐馬夫備車,馬夫恭敬問道:“姑娘想去什麼地方?”
“提刑府。”
無煙靜默了許久,才報出一個名字。
這天地很大,可原來她並沒有什麼地方能去。
*
提刑府里,素珍正和四子在開會。看到她隨福伯進來。
她在此處住過,時間雖說不長,但已與眾人混熟,見到她來,立刻紛紛打起招呼來。素珍更是喜出望外,“無煙,我還想去找你。”
無煙心裡方才放空些許,她打疊起jīng神,回過眾人,笑道:“你來便是,你和霍長安又不是不熟。”
素珍搖頭,眼中透出絲歉疚,“我找你,不僅為了看你,還有一件事。”
“你自己的事已經夠煩,不想給你添亂。”
煙早面渾親。無煙心中一緊,她知道,這姑娘若找上她,必定不是小事,連忙問道:“你說,我聽著。”
“我有意重審皇上親母猝死一案。”素珍看著她,一字一字說道。
“什麼?懷素,你怎麼會想到重審此案?”
無煙大驚,隨即搖頭,幾乎立刻道:“不行!”
“你知道嗎,這樁案子,宮中暗地裡一直以來有個說法。”
“皇上親母為七爺生母靄妃所害,娘娘,我們正在討論的便是這個茬。”
小周忽然出聲,咬字清脆響亮。
無煙:“這雖說是宮中某些人眼嘴裡公開的秘密,但上面的人有意將消息封鎖,你們不該知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