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不能被霍長安趕出府。
可是,她心裡有他,她不想算計,若因此而對他示好,她過不了自己的關!該怎麼做才好?
“我就擔心你這兩個笨丫頭不夠機靈,幸好過來瞧瞧,還不快到廚房給姑娘傳點吃的!都沒看到午膳姑娘吃的少嗎?”
她思索著,直到有人推門進來,頭頂傳來低斥,才一驚回過神來。
“大娘。”她感激的看著眼前目帶嘆息的梁嬸,這位大娘都將她的qíng況看在眼裡了。
兩名丫鬟面帶惶恐,連忙應聲退下。
“姑娘,你該順著爺點兒的。”梁嬸搖頭,又嘆了口氣,“你看你才進府幾天,這臉兒尖的老身都心疼,侯爺怎麼就……”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即刻噤聲,無煙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心頭既暖,又猶如針扎一般。
她正想說幾句什麼讓老人家寬心,卻見兩個丫鬟行色匆匆折回,二人臉色青白,目帶駭色,仿佛受到了什麼可怕的驚嚇。
梁嬸見狀,劈頭便罵,“怎麼回事,飯菜呢?”
“大娘,姑娘,出事了。”其中一人啞著聲音開口。
梁嬸一怔,無煙已道:“什麼事,莫急,把話說清楚。”
“我們方才出去,在院外暗處聽到竹姑娘和娉姑娘在爭執。這一聽可不得了,娉姑娘說,為了報答夫人,要將她聽到的姑娘你和夫人的談話告訴侯爺。”
“我和夫人的談話?”無煙一時並未反應過來,她和連月並沒有談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即便要見不得人,也是連月。
梁嬸更是愕然。
“什麼內容?”無煙忽而想到什麼,心中一沉,幾乎立刻出聲。
果然,另一名丫鬟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說,她聽到你謾罵夫人,說定要奪回侯爺歡心,定……不放過她和她腹中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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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寫了幾次感覺都不對,現在才算對了。雙11浮雲了,祝大家血拼成功。
☆、294
“竹歆姑娘讓她莫要亂說話,惹禍上身。”
無煙眉目一挑,笑了,好個指鹿為馬。好個栽贓嫁禍。倒是,沒想到這竹歆倒始終心善。
梁嬸氣憤道:“她這是要整什麼么蛾子,姑娘,我們過去瞧瞧,若不能制止這女子,我們先向侯爺解釋解釋去。”
無煙心裡卻覺得,此事並非解釋能成,只怕還另有蹊蹺。
但如今,她確實需要知道,這娉娉到底什麼葫蘆賣什麼藥。
*
午後,霍長安依照平素習慣,依舊到練功房練武。練完武,梁叔來向他報帳,二人方才一道折回東廂。
連月並不在屋內,書案上有封留書。
字跡不似平日娟秀,十分潦糙凌亂。
“長安,我思索良久,是離還是走,最終還是決定暫離。我此前仍是說了謊。你說連月該是驕傲的,是以,我終決定向你坦白一切。我去見無煙,非是勸留,而是醜言相向,望她離開。她素惡我,也放狠話。為免你不好施為,我到母親處暫住肅整,待惡念消即歸,勿念。2715446
霍長安眉頭一皺,將信放下,大步走出屋子。路遇梁叔,問他可見過夫人,梁叔一愕搖頭。
霍長安眉頭皺得更深,往後院而去。
馬車都在後院。
及至,馬夫已然揚鞭,他一躍擋到馬前,兩名馬夫大駭,馬兒吃驚,前蹄幾要揚起踢來,霍長安一掌托住馬頭,那馬竟絲毫動彈不得,馬夫趁勢穩住後面傾斜的車勢。
丫鬟攙扶著臉色微白的連月從車廂走出來。
看到他,連月苦笑。霍長安二話不說,拉住她手就走。
“長安,停下。”連月低喊,眉眼亦含著慍怒,“你要去哪裡?”
“走,去找魏無煙,咱們把話說清楚,你是我妻子,哪裡也不去。”霍長安看著她,沉聲說道,連月xing子要qiáng,此時眼眶淡紅,眸中終於映上欣慰的笑意,“長安。”
*
“在哪裡?”出了屋子,無煙低問。
“姑娘,那邊,我們靜靜過去。”一個丫鬟遙指院外一處。
無煙點頭。
幾人去的極快,出了院子,果在一處花卉後尋到仍在低聲爭吵的二人,二人神色激動的,可見爭執之激烈。
“竹歆,我知你向來明哲保身,當時你與我一起,若我說什麼,你也逃不開被問話的結果。但是,夫人此次幫我,我該回她以禮,向侯爺揭發我所聽到的事qíng!”娉娉怒言,使勁握著竹歆雙肩。
竹歆微微咬牙,冷冷看著她,“你向侯爺揭發,並非因為夫人幫你,而是你怕無煙奪走侯爺寵愛?”
“是又怎樣?難道你不怕,何必假惺惺,這無煙說得出,便不怕我指證她。當時我們外出歸來,聽到她屋中爭吵,一時好奇在門外竊聽,夫人不喜她,她也親口說了要夫人和孩子死!這幾日以來,你還看不清楚嗎,這女人不能和我們和平而處,夫人若有事,下一個就到你我。我為自己打算有何不對?何況,我等再爭,也不曾想過要害侯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