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打斷他,“就你這張嘴,跟你說了,能瞞得住懷素?冷血既拜託了老大,老大也不能不守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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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連玉領連琴和老院主到來,眾人聚集一堂,聽到消息都大是欣喜。
冷血帶來的消息,無疑帶來了兩個機會,一仍是神秘之極的回chūn堂,二就是海外古國。
商議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尋找回chūn堂同時,讓人將無煙出海尋藥。回chūn堂雖說是在上京,可十分神秘、一直杳無影蹤,這域外雖遠,皇宮卻就在那兒,若能尋到,同是皇族相求,也許能問到解藥。
霍長安身子傾斜微微顫抖著,他看著無煙目光灼灼,“我早年曾打過海寇,對沿海一帶qíng況非常熟悉,我可帶人與你前去,再加上皇上親筆書函與北荻,只要對很大可能就此換到解藥。”
“毒從域外傳到大周已有數百年之久,毒藥解藥是否於流傳過程中失傳並未可知,希望終究渺芒。你不必費心。”
無煙搖頭拒絕。
這多日並未再有jiāo談,這一出言,卻是婉拒,霍長安神色大變,雙手悄握成拳,他正想說什麼,連捷已道:“不管希望如何,總歸是一個希望,我對用藥頗有研究,我陪你前去找藥。你也不必多言,我心已決。”
他知霍長安熟悉域外環境,本想著為她生命計,即便讓霍陪同也無二話,如今見她拒絕,既是高興,又是不安,但無論如何,他是必定陪往。
眼看無煙眸光閃爍,素珍心想,無論如何要勸服她,這邊,連玉瞥來,朗聲說道:“連捷通醫術,又是皇族,既願承擔此行,不管是路上照應,還是到達求藥,都最好不過。朕這裡將繼續派人查訪回chūn堂下落,你等途中,務求與京中保持密聯繫,此是聖旨,無煙,你不必再多言。”
無煙苦笑,“皇上……”
連捷大喜過望,“謝六哥。”
屋中眾人方才鬆了口氣,霍長安看看無煙,又看了連捷一眼,悄然離去。
素珍想追上去說幾句,卻又怕反觸起他傷處。
既散,連玉並未立刻離去,隨素珍進了她的屋。
甫一關上.門,素珍立刻指責,“你偏袒你弟。霍長安曾dàng平過大周海域海寇,對那一帶熟悉,他去有何不可?”
連玉眉峰一挑,“你這才叫偏袒。無煙什麼qíng況你也看到,她根本不願跟霍長安同行,連捷方面稍微好說一些,朕只好先下重話了。”
“好吧。”素珍點著頭,眼珠卻轉了轉,計量起來。
連玉走後,她找到小周,二人在屋中嘀咕了好半天,又去找無煙。
素珍先開的口,“無煙。我當年最遺憾的是,不知家中變故在即,未能與我爹娘兄長做場告別。總以為還會再見。你即將起行,我們來場小聚權當送別如何?”
無煙本淡淡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聞言說道:“懷素,你也覺得此去無望吧?”
素珍搖頭,“不是無望,只是人生充滿意外,我怕你會遺憾。我們也請上霍長安,好好話別。”
“我和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又不是你二人單獨相處,我們一大幫子人呢,娘娘你怕什麼,”小周一臉的就別顧忌了吧。連玉母親的事,他最近心qíng也不好,我也想他輕鬆輕鬆,就這樣決定,如何?”
面對滿眼哀求的素珍,無煙到底拗不過素珍,最終還是答應了。
素珍十分高興,派人分別通知連玉和霍長安。
無煙待連捷回來,到他屋裡,與他商量改道的事qíng。
“不走官道,改走小道?”連捷一愕之下,隨即明白了什麼,卻是十分高興,只說好。霍府別院。
戟兒張、長纓槍和梁叔夫妻都隨霍長安搬了過來。
霍長安與連月做夫妻有好些時日,對連月果然非常了解。他提出和離,連月卻並未答應,更未嘗搬離霍府。
是以,他索.xing在此住下。
而眾人發現,自搬到此處始,霍長安便變得沉默寡言,除去每天依舊練武外,其餘時間淨躲在書房不出來。
這天,他接獲提刑府的書信,興沖沖的出了去,回來的時候卻又變得一臉蕭寞。
眾人擔憂,梁嬸問了一句,煙姑娘可還好,他笑了笑,說道,找到救她的法子了。
這一笑眾人發現,他笑得眼角都起了細紋,是真正高興。
然而,很快,眾人聽得他將書房東西摔碎的聲音。
晚膳,霍長安沒有出來吃。這些天,他吃的也是極少,眾人越發擔心,正商量是不是讓李提刑過來瞧一瞧,眾人知道李提刑和他jiāoqíng甚好。
倒尚未出門,提刑府又有人到,來人告辭的時候,霍長安也從書房出來,看的出,心qíng又好了起來。
他大為雀躍,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拉了梁嬸到他屋中去。幾人見狀,擔憂不已,跟了過去,卻見他將衣服全拿出來。
他指著衣物,微微笑著對梁嬸說,“雖說已拿定主意,悄悄跟在他們隊伍後面,一路照看,但懷素說,明晚在京郊辦場別宴,她願意叫上我。這還能面對面見上一回,您老人家幫襯著看看,該怎麼穿才好。”
“是,老身這就看。爺不必著急。”梁嬸側頭悄悄抹了把眼淚,眾人聽得一陣沉凝,梁叔先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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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府地方有限,素珍將聚會地點定在京郊一處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