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有依仗在手,但她不知道我們已然得知,再有,這事她也知水深,所以才選擇屆時當眾揭穿,估計皇上甚至也未知,但她私下必有防範,若我們貿然動手,反惹麻煩,何況,這死的人和你主子是有些關係,但這李懷素是夠聰明,但她若再聰明一點的話,該想到和這事有最大關係的是靄妃,或是她父親的同黨。”
“將軍,可我們便什麼都不做嗎?”紅姑驚急。
“自然……不是。這次,她以為她dòng悉先機,可是,她算錯了!”
一直垂眸的孝安緩緩抬頭,唇角弧度、眼中鷙意讓她也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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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衙門。
“可是,她只怕算錯了,這次的人全是老油條。”臨走前,李兆廷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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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這天清晨,宮中來了許多訪客,卻非是朝會。而是在內侍的牽引下,來到一空曠之處。
這當中有許多現役官員,卻也有已隱退的昔日臣工,一見之下,都是熱絡,尤以對仇靖為甚。這位舊相國雖被連玉弄掉,但無疑當年甚受歡迎。
但每人眼中都掛著不安和緊張,畢竟,今兒過來不是同學聚會的。
李懷素到底要做什麼,又能做出什麼來?沒有一個人心裡不揣著算盤。
不少時百官到齊,李兆廷也到,獨自站在一隅。
很多人都想知下面安排,但無一人上去相問李兆廷具體,倒似自己就是那兇嫌一般。
不久,連玉嬪妃相繼到齊,便連靄妃、孝安、早已隱匿在後宮庭院深處或宮外養晚的先帝嬪妃也都陸續到來,不一會連玉也到率侍衛到場,也還沒見素珍和提刑府的人出現。
眾人正竊竊私語,見連玉來,連忙見禮。當日堂上連玉發怒,今日眸色幽深,看不太出qíng緒,但一聲“平身”聲音極冷,可窺一斑。
有人知道,這怕是和李懷素當日提到過的馮少卿的事有關。
“奉上諭,各位娘娘,各位大人,根據李提刑安排,此次驗屍蒸骨,有多少個人,屍骨便分開多少份,請各位隨內監們到各處觀看驗屍蒸骨。”
驚疑揣思之際,連玉背後,明炎初上前,緩聲宣布。
他說著,微微側身,眾人看去,只見禁軍四周,上百內監從前面列隊走來。
“這統共數十具屍體,折開各部,絕對足夠。”明炎初又補充道。
眾人大吃一驚,這驗骨竟非集中在一地,而是將所有人分將開來。這李懷素還將死者拆剝開來,也未免太兇狠了一些。
靄妃就在孝安身邊,臨走前,笑道:“姐姐,一會獨處之時,千萬別要害怕。”
“哀家教養皇上多年,而靄妹妹……哀家是怕有人找靄妹妹。”孝安反唇以譏。
靄妃冷笑離去。權非同遠遠瞥了眼李兆廷,後者朝他點點頭。他身旁仇靖十分淡定,跟過來帶路的內侍先行離去
。
☆、366
慕容景侯和仇靖擦身而過。兩人互看對方一眼,不似女人針鋒相對,但眼中詭譎流露出來的意思大抵如是。仇靖挑眉一笑,隨內侍走遠。
緊跟其後的魏成輝平靜沉穩,纖毫不露,隨即也跟一名內侍離去。
下面是嚴韃,這位相國神色安穩,沒有高興,更沒有緊張,也隨之離開緒。
“大哥?”晁晃低聲問權非同,“你在看什麼?”
“宮中賭局,我沒有買輸,”權非同輕笑,“知己知彼,我得看看自己的贏面大不大。患”
“看出來了嗎?”
“輸的可能xing極大。”
“也就是說李懷素會輸?”
“不提她。”
權非同聲音微微冷了下來。
晁晃知道,他還為堂上李懷素的話而耿耿於懷,他不喜歡李懷素用那種語氣跟連玉說話。
因當年事發兩人並未入朝,是以無需過去,還有一眾年輕官員諸如司嵐風、高朝義等,而六部尚書huáng中嶽、蕭越等皆已一一隨內侍從此處四面八方而去。接著是那批前後宮的主子。包括主子們當年的近侍紅姑等都被請了過去。
這當中唯一有趣的是,連捷和連琴,當年年紀雖小,但因參加過宮宴,亦在獲請之列,臉色鐵青不已。
權非同又看李兆廷一眼,從方才的眼色來看,今日的安排他並沒有參與進去。似乎都是李懷素在安排。
“李懷素,你到底想怎麼玩?”他淡淡想。
“皇上,我們過去瞧瞧如何,臣妾委實好奇這骨頭是通過怎樣的蒸煮來顯現傷勢。”
此時,連玉身旁,慕容缻臉上一副躍躍之色。
明炎初笑著解釋道:“李提刑安排下來,凡此期間,除去當年參加過宮宴的,餘人不可內進。”
慕容缻臉色漲紅,“她恁地囂張!讓太后、先帝的嬪妃們,還有德高望重的臣工們陪她瘋,還諸多規矩,皇上,你就聽任她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