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素珍卻不死心,只是問道。
“不見,私下再也不見。”小周遲疑了下,低著聲音把話說了出來。
“你……用得著如此實在嗎你?”追命急得直跺腳。
鐵手和無qíng不語,神色越發擔憂。
“小周,你說,”素珍聞言,反不似他們激,甚至笑了下,“你說如果我似從前那般自傷、生死威脅他會不會來?”
眾人一聽大驚,小周直皺眉,眼中是急色,又是唏噓,“不會。你當時都不想死,現在怎會想死,你怎麼想,他也明白。”
“也是,我確實不想死,更不會再用這種方式。我累了,你們也回去睡吧。”
她說著轉身,準備回屋,眾人還未及反應,只聽得一聲悶響,她已暈倒在地上。
無qíng第一個奔上前去把她抱起,踢門進屋,放到chuáng上,小周二話不說把脈,隨即說道:“肝氣鬱結,氣血不通所致,應無大礙。”
“沒想到她對皇上用qíng如此之深……”她嘆了口氣,“只是……”
“只是怎麼?”無qíng淡淡問,追命鐵手二人緊緊看過來。
“我一直鼓勵她和皇上好,皇上對她也還很好,可這次過去通傳,看那侍衛神色聽那口氣,感覺皇上是不會再對她……”她看了無qíng一眼,“也許,像你說的,哪怕她放不下他……”
眾人聽著,看著chuáng上素珍蒼白的臉,都不覺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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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病了,許久不病的素珍再次病了,但縱是生病之中,翌日她還是敦促著所有人收拾行李,搬出提刑府,履行真正離職的承諾。
將官印、紗帽和衣袍端端正正摺疊好,她放到廳堂桌子上。
因時間倉促,也來不及找房子,她讓眾人先到一個地方暫住。
那確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去處。
霍長安的別院。當年,他們從這裡走出來,如今歷經一切繁華和沒落,再次回到這裡。
老僕還在,看到他們,十分欣喜和歡迎,別說租金,簡直伙食也省了。
可是,眾人高興不起來,因為,素珍漸漸病重。
從開始的肝氣鬱結,到嘔吐瀝血,她開始整天在chuáng上昏睡,小周醫術高明,竟也有些束手無策,她又親自去了趟內城,但得到卻依舊是不見的消息。熬到第十天,誰也不管是否自討沒趣,除留下小周和福伯照顧,其餘三人都奔赴皇城。尋找連玉。
然而,侍衛傳來口訊,仍是不見,哪怕詛咒素珍病入膏肓,行將就木。
眾人驚怒,卻也無法,即便把命拼上,數千禁軍,也斷斷殺不進去,只得折回別院。
“我便不懂了,懷素她為何還要見這絕qíng的皇帝,她當時不是沒事,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她雖非行將就木,這樣下去,不消再十天,也就可以入土為安了。”追命氣憤的一拳擂到桌上。
小周聽眾人說罷,也是驚急,想再過去一趟,無qíng卻搖頭,“沒用的,那是帝王,更何況是一個不簡單的帝王,既下主意,便不會輕易改變。”
“要怪,只怪她傻。”他說著,為沉睡中的素珍輕輕掖上被子,嘴角勾起一絲諷刺又蒼涼的笑,“她總算什麼事都經歷過了,我倒是不太擔心,她又不是那些嬌弱的小jie姑娘,會自己爬起來的。也許,連玉他也是這樣想吧。”
小周聽著,目光落到素珍蠟huáng汗濕的臉上,想起這些天餵藥,總是一把她拍醒,她便乖覺的掙扎著坐起來,朝他們笑笑,自己拿碗吃藥,不用哄,也不用幫,似乎自己也想快快好起來……她頓時怔住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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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剛過,宮,御書房。
連玉從書案起來,略略舒了舒身上倦意,連琴如獲大赦,這些天連玉整頓慕容家軍務,每天出外查看,也苦了他們這些跟班,因慕容景侯故去,他手下將領憤怒,雖無公然抗衡,但qíng緒可見一斑,他們不得不跟隨連玉到軍中熟習許多要務,連玉似乎也做了決定,一旦時機成熟,也許會讓親信全部接替這些人的軍中要職。而司嵐風,既封兵部侍郎,連玉看來頗為賞識,有意提攜,與中立派的魏成輝抗衡。
司嵐風不比從前,脾xing收斂許多,此時更不見怠色,恭恭敬敬起立。連捷也是認真,畢竟,已是山雨yù來風滿樓。
另一方面,連玉也命下面加緊追查霍長安的下落。
白虎在旁,遲疑了下,紅著臉出聲,“主上,屬下給你捏捏?”
連玉擺了擺手。
明炎初覺得該到自己了,走過來清清嗓子,道:“皇上,今兒個到缻妃還是顧妃處安置?”
他也不必像前朝先帝時那些內監,捧盤拿綠頭牌讓連玉翻,這位爺最近只到這兩位娘娘寢宮就寢。
“顧妃。”連玉緩緩應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