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便來陪你!”
她目光倏然變冷變狠,猛地刺了下去——
一絲細微的悶哼。
卻是來自她自己。
她靜靜看過去,只見那本該在他胸口上的匕首,扎在了自己左手手背上。
在刀尖落下一剎,她清醒地看著自己本能的伸手去擋。
她右手想殺他,左手卻救了他。
窯dòng、月光、小曲、玉礦、少年、美男……客棧、星光、刀劍、原石、青年、少年……上京、夜色、煙火、摺扇、慕容、懷素……朝廷、殿試、人聲、書墨、天子、狀元……巡遊、國案子、顯貴、失敗、皇帝、提刑……風雨、身份、七夕、河燈、連玉、素珍。
榻上,他眉骨微微凸起,眼睛閉上的他仍是一派貴氣bī人,下頜線條如削,又透著屬於大人物的冷峻絕qíng。但她還是記得,這雙眼睛的主人,給過她多少的縱容和保護,又做過多少對百姓有利的舉措。
她仿佛不知痛似的,將刀拔出,撕下衣幅胡亂把傷口裹住,將匕首還鞘,往懷中一塞,大步出了門。
連出兩進院門,在第三進門的里被玄武幾人攔住。
“李提刑,你怎麼出來了?你的手……”人jīng似的明炎初也十分疑慮,緩緩問她。
素珍也沒看他,只睨向院中或站或坐十數名侍衛,另還有十數歇在檐上,齊齊向她看來,目光無比jīng銳。
她不由得笑了,這裡任何一個人,足可將她碎屍萬段!
若非連玉從不防她——
“我和他鬧翻了,這是我把酒埕子摔碎弄到的,”她看了眼自己受傷的左手,冷冷開口,“你們主子在裡面喝醉了,還不進去照料,倒有空管起我的閒事來?”
“我要回去。”
幾人一聽,都吃了一驚,玄武和明炎初立刻奔將進去查看,青龍留下,冷冷道:“職責所在,李提刑留步,你要走必須得到主上的批准。”
不一會,玄武折出,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便點了她
xué道,“李提刑,得罪了。”
素珍本想他們視她如洪水猛shòu,她走他們應求之不得,不料他們到底只聽連玉的命令,痛怒之際,玄武已將她抱起,走回內院。
屋中,明炎初在照料,二人當然不可能委屈連玉,早已將連玉抬放到chuáng上,玄武將她放進連玉懷中。
素珍啞xué被點,無法出聲,眼睜睜看著二人出去,並緩緩關上門。
☆、378
可除去啞xué被點,身體幾處大xué也被封住,根本動彈不得。
素珍又驚又怒,連玉的體溫和氣息,混著濃濃酒氣,不斷竄進她鼻中,並不難聞,卻快將她bī瘋!她怎麼可以和殺父仇人如此同chuáng共枕!
這些人當中,她本最喜歡玄武,如今最恨卻是他呶。
她想以內息衝破xué道,可以她的武功根本辦不到,頭上汗滴不斷流下,沁進眼中,教人澀疼難耐膦。
而她旁邊連玉卻突然微微一動,她頭就靠在他胸.膛上,他一舉一動她能清楚感受到!
她一驚,知藥效開始減退,這藥為她親手所制,有迷麻作用,一旦吸食便即陷入昏睡,再也無法動彈,比一般mi藥厲害,但有利有弊,維持時效並不長。
也罷,他醒來也好,xué道解了她便走。
這邊,連玉已緩緩坐起來,把她扶起放到枕上,又半攏在她上方,眯眸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他一手扶額,兩頰帶紅,一向清明犀銳的眸目此時透出絲幽蒙,直盯著她看。
她望他解xué,此刻才察覺他酒勁未退,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qíng況。
她口不言能,又委實不願如此四目相對,遂閉上眼睛。
不料,臉頰忽教他雙手撫住,她心頭一驚,他粗糙的指腹已移到她額上,又一寸寸摸索下去。
他摸的很用力,從額、到鼻、到兩頰,揉撫按摸。她驚怒不已,睜眼開來,卻見他幽幽看著她,目中一派鬆軟啞黑,見她瞪著他,他喉結迅速咽動,猛地俯身下來,吻住她雙唇。
素珍腦子都空了!
他卻與她相濡以沫,帶著激烈的喘息,手更是熟稔地探進她衣衫里……
全身幾乎都被他撫過,他似不滿足這種觸碰,整個壓到她身上,將她抱得緊實,握過她的手,向自己身上摸去。
“疼。”
他低啞著聲音,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卻毫不含糊,兇狠異常,似是要遏制她逃開,素珍根本無法反抗,只覺手到處,是一層厚厚的布紗,那是她刺傷他所在,而他身上迅速變化,那壓在她兩腿間的灼熱……她本便疼怒,此時氣血翻滾,卻又無法發出任何聲息,眼淚洶湧而出。
他卻似纖毫不覺,伸手扯開她的衣帶,又牽引著她手去解自己的,似從前qíng到濃時所為。
許是意識到她手指僵硬古怪,他突然止住動作,伸手在兩眼之間用力一捏,從她身上半撐起身子,又定睛看向她!
漸漸,他眼中霧氣散去,手微不可察的一顫,隨即從她身上幾個地方拍過。
“我方才……”他高大的身軀仍攏在她上方,唇角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