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仕十載,你看似是我遇到過的人中最荒誕大咧的一個,實際上卻是最固執不化的一個。自顧不暇,何必還去慮別的人的喜怒哀樂?我待你好,我自己也痛快的很,否則,我何必自尋煩惱,哪怕你如今還沒能給我回應,我會因此煩心,但到底比不上這份痛快。你,不欠我我。懂嗎?”
“你只要這樣想便足夠,將來如何,誰都不知道。”
“還有,我不信,李兆廷、連玉能打動你,我權非同便不行。如果我最終能打動你,我現下待你好,不過是提前待我的女人好,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素珍竟找不到可回的話語,心砰砰的跳。
她抬頭,很快又落進他深邃的眸色中,權非同是個手段yīn狠又偏生愛笑的人,幾次不怎麼笑的時間,便是和她說這種事。
她正想開口,外面轎夫喊到,他攜她出轎,門房看到素珍,有些驚奇,但自然不敢問些什麼,開門讓二人進去。
進門後,不必素珍開口,權非同好似知道她想什麼,停下腳步,“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你這樣的人,看上我什麼。”
“那你看上李兆廷和連玉什麼,我也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好,兩個毛頭小子。”權非同微微挑眉。
素珍怔了下,終於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權非同深深看著她,突然把她攔腰抱起,素珍一驚,隨即掐他手臂,“快放我下來,你府中的人看到……”
“這是我的府邸!”權非同冷哼,嚇唬的抱著她轉了幾圈。
他雖不習武,身材卻是高大,雙臂也十分有力,並不停歇,素珍被他轉得頭目都微微暈眩,驚笑連連,然而,就是那暈眩的感覺,仿佛把時間都停止下來。沒有痛苦,沒有負擔。
“也許是,那時也沒遇著別人,就遇上你了。突然就出現在我眼前,和我作對。”在滿園冬木,浮光掠影中,他湊到她耳畔回答。
這似曾相識的話猛然敲到素珍心上,她眼眶一酸,趕緊閉上眼睛。
“若你願娶,我願嫁。不是馮素珍,也再沒有李懷素,只是huáng天霸府中的丫鬟朱兒。若你覺得這決定不像樣,我也可以考慮聽聽你的。”
半晌,在權非同放下她,擰著眉臉色緊繃地去察看她微紅的眼睛時,她睜眼說道。
“爺,宮中那位一下午派人來了三趟,說是讓你回來立刻進宮,那些內侍侍衛平素倒還
算恭敬,今日臉色有些不善,看來上面那位是來意不善。”
映入眼帘是男子仿佛咄咄bī人的jīng亮雙眸,他唇角方動,管家從裡間匆匆步出稟報導。
☆、384
權非同亮起的眸迅速暗下,他伸手過去握住素珍的手,極快的轉問管家,“誰過的來?除了讓我進宮,還說了些什麼沒有?”
“他兩個近衛,最後是明炎初親自跑了一趟。”管家方才上趕著稟報,此時方才注意到素珍,眸中露出驚色,但他是權非同心腹,自然不多話,續道:“他好似知道……知道姑娘會來似的,說把姑娘也帶上,道,皇上說相爺是大周重臣,這的親事不能馬虎。輥”
他見過素珍出入,是知道這位李提刑的,是以,審度了一下,方才用上姑娘這用語,但又分明不知來人話里所指親事,一語既罷,有些驚疑地看著素珍。
“行,我知道了。”權非同冷冷道:“不急,反正,權相未歸,他們也是知道的,就明日上朝再去。”
他說著,揮揮手,讓管家退下鹿。
他握著素珍手,走到院子當中一張石椅坐下,又伸手一摟,將她抱坐到自己膝上。面對著面,她的腿不得不分開而坐,姿勢十分曖昧。
素珍耳根發燙。
“好大的架勢,可總不能搶了我一個又一個未婚妻。”他把素珍手握緊,目光露出一絲鷙色。
“搶?”素珍笑了笑,很是淡漠,“他沒這個立場,把我弄進去,阿蘿不高興,他愛阿蘿,捨不得的。也就見不得你安生折騰一番而已。”
“你吃醋了?”權非同斜睨著她,語氣里有幾分酸意。
素珍搖頭,“沒有,方才那場鬼哭神嚎已經把我心裡剩下的東西都徹底掏沒了。”
“噢,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很好,等我幫你把東西再一點一點塞回去。”權非同拉下她的腦袋,咬了下她鼻子。
素珍臉上熱透,像他說的,她現在不可能就真正接受他,但男女之間親密接觸,她不可能沒有感知,何況是這樣一個人。
“這你也能下得去嘴?一臉胭脂水粉,你要喜歡吃,讓人買去,反正你也不差錢。”她說著從他身上起來。
權非同挑著眉,把她扯回來,“你臉上那些鬼畫符早在你睡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便被我擦淨了,別找藉口走開,連玉把我好端端的興致壞了,你來賠!”
“我和他有什麼gān系,你別——”
她話口未完,他霍地站起,將她抱住,“讓我抱抱,你方才的話,我是真高興。我也想你用朱兒的身份,從此,就以這個身份生活在我身邊。”
他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帶著極度的愉悅,氣息一圈一圈繚繞上她的頸脖。
素珍被他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不禁笑斥道:“我怎麼覺得不可信,說得你活像討不到老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