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得一驚一乍,邊尋思著烏鴉是誰,邊趕忙辦去。
到得門口,他按權非同意思回了話。
門外,正是無qíng一行,追命一聽大急,正要說話,卻教小周攔下,她淡淡道:“如此打擾了,我等先回,請。”
管家也淡淡回禮,並不得失,“請。”
眼見大門復關,追命急了,小周瞥了瞥門房,示意他噤聲,直到幾人拐進街口,方才出聲,“我們先回去,稍後再探,這權非同若不肯讓見,我們說破喉嚨也沒用,這權府是什麼地方,硬闖只能找死。”
鐵手和追命看向無qíng,無qíng點頭,“小周所言不差,回去再議。今日街上那姑娘肯定是懷素無疑,她既在相府,我們回頭做好計較,輪流在府外暗侯,她總不可能永遠不出來,如此便能有相見之機,看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提刑府一gān人此前按素珍指示,離京到了外地一個縣城,誰料,及至兩個月後素珍都並未與眾人匯合,眾人擔憂,只怕她出了什麼事,決定折回上京。
因人是被連玉帶走的,眾人如往常一樣,到皇城傳訊,然而,內宮給出來的消息是,素珍早已離開。
眾人一聽蹊蹺,莫不是她又罪了連玉,被連玉扣下?可這皇城豈是說進能進,而小周又分析說,連玉深愛顧惜蘿,不似會扣下素珍,眾人只覺越發不對,便尋地住下,無qíng也不可能丟下六扇門的職務,幾人便仍在六扇門供職,一邊找人。
然而,上京極大,幾人分散到素珍平日愛去酒館茶樓查找,卻均無蹤跡。
隨後,朝廷皇榜下來,殿試放榜,巡遊大慶,萬民同賀。
無qíng提議,由他調動門中捕快,一起混進人群中查探,只因素珍為人最愛熱鬧,若非在連玉手中,很可能會外出觀看。
誰料,巡遊過程中,竟和素珍當年一樣,意外迭出,但萬幸終是現了蹤影,不料,她竟又跟權非同一起離開……
眾人既而商定,便並未再留,只回去從長計議。
另一邊,權非同出得去,明炎初正危襟正坐,案上香茶一口未動。
“明公公,是什麼樣的事兒能勞駕你這位大內紅人一日出動兩次?”權非同微微牽唇,先打了招呼。
明炎初聞言,極快的站起,“權相謬讚,奴才區區,便是權相一個指頭也比不上,能來相府一趟是大福分。”
客套過後,他也不廢話,直接便道:“相爺是朝廷中流砥柱,皇上素來仰仗,今日聽說相爺動了成親之念,可這娶的竟是個鄉野粗淺丫頭,這豈非太委屈相爺?皇上自覺朝廷多年來只會倚賴相爺,卻從無替相爺考慮過婚姻大事,十分愧疚,想邀相爺進宮一坐,好好一談。”
這話說得簡直挑不出半絲毛病,權非同不禁嘖嘖兩聲,“皇上對臣如
L此關心,想必臣若還不出現,這得十二道金牌過來,行,權某立下便跟明大人進宮。”
他可不比明炎初,含刺帶諷的,明炎初只作不知,淡淡道:“有勞相爺把姑娘也一起帶上,皇上曾跟奴才商量,想賜她個什麼封號,別rǔ.沒了相爺才好。”
“謝過皇上厚愛,可惜不巧的很,我那小妻子說成親在即,日後嫁jī隨jī,總是要在京中定居的,想回鄉探探老父,這不,權某也是送了她老半天,方才延誤了時間,否則,這會早該在宮中跟皇上喝茶聊天了。”
明炎初沉默片刻,好一會兒,方才慢吞吞道:“可不知這送別的人包不包括晁將軍、李侍郎他們?”
權非同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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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素珍沒有太多震驚,但目光還是閃了閃,畢竟,她沒有想到,青龍竟會在眼前出現,後面還帶著好些侍衛。
李兆廷擰了擰眉,在背後微微鬆開了手。
青龍卻沒有收回放在二人身上的目光,“這個調虎離山倒是不錯,只是我們在晁將軍府外有人,在李侍郎這邊有,在權相好些得力臣下那邊還有,這是跟李提刑審案學的。總有一處能逮住老虎。”
“李提刑,請,李侍郎呢,要不要也一起進宮面聖?”
他語氣不善,李兆廷心中冷笑,臉上故意神色微變,低頭道:“但看皇上主意。”
素珍坐了下來,只說了一句,“你話說完沒有,若是說完,要帶走便帶走,若沒說完,我在馬車裡睡一覺等你。”
青龍半晌說不出話來。
*
皇城。
半個時辰後,黑漆漆的金鑾殿變得燈火通明。
只是殿上空曠,只有三人。一是連玉,一是剛被明炎初領進來的權非同。
連玉也沒有在金鑾椅上就座,命人在殿上備了桌椅和茶點。
“權相請。”他坐在裡間椅上,指了指旁邊椅子。
明炎初退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