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嵐風走的時候,李兆廷本想將他喚住,最終還是作罷。司嵐風給他帶來的兩個消息都是好消息。連玉的部署,還有,顧惜蘿似乎和連玉吵架了。
本還想問問是否見到那個人,但想起她的所作所為,他心頭一冷,就此作罷。
將司送走,他讓人駕車去了權府。
權非同的部署日益成熟,這節骨眼上不能掉以輕心。
沒想到,到得權府,由管家引到湖心小亭去見權非同時,竟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魏成輝的女兒:魏無瑕。
“受大哥所託,本只想著碰碰運氣,這人不一定在宮中,沒想到竟真看到大嫂了。”
權非同習慣xing的摸摸鼻子,語出悠然,“連玉是什麼人,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人在宮中的可能xing極大,不過我也只是跟你說說罷,畢竟,這人定是被藏起來的,能遇上全賴弟妹的好運氣。”
權非同為人眼界極高,魏無瑕難得被誇,十分喜歡,將宮中見聞說了一遍。
“她說,是受連欣所邀?”權非同聚在眼中的光迅速散開,聲音也微微冷了下來。
魏無瑕本邀功似的笑說,為他yīn鷙的語氣所懾,一時噎住。
李兆廷心笑,他知道權非同在想什麼!
權非同不見得多喜歡她,多是與連玉為敵為樂,但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為敵人解圍說項?!
幸好,他與她始終沒有jiāo集!
他不喜她,她便向連玉示意,顧惜蘿回來,連玉舍她,她便窖中哺血,想與他重修於好,他說考慮,並無立即答應,她便轉向權非同投誠。
他知道她愛他,否則窖中不會用命來搏,可再愛他又怎樣,他不願回應,她便又從他人身上換取感qíng,她若像顧惜蘿對連玉那般自重,說不定,那次宮中相問,他當場答應她也未知。
一路走來,她曾讓他刮目相看,枉費他還誇讚過她聰明,他已向她哥哥說明,若他大事能成,她雖作不了正室,他也會給她一個名份,興許還會給她一兒半女,但她竟先自等不及。
他負手靜靜看著權非同眼中冷笑,也不多言,晁晃夫婦也是不敢多語,就在這時,卻見管家匆匆奔來,走到權非同面前站定,神色古怪,又莫名透著一絲興奮。
權非同眼皮也沒抬,“怎麼?”
“爺,宮中有信過來。”
“我們的眼線?”
“不,是公主手下女衛,說是受夫人之託,送上信函。”
“她的信?”權非同幾乎立時跳來。
管家連忙將信函從懷中掏出,恭敬地送到他手中。
李兆廷心中一凜,晁晃和魏無瑕也吃了一驚,這馮素珍竟使的動公主為她辦事?!
權非同走到一邊,迅速把摺疊的紙宣翻拆開來。
上面寥寥數行,潦糙無比,卻亦字字灑脫,奪人眼目。
jian相:
見信如晤。明日請人晁晃親自帶高手到霍府,將我被囚的提刑府同伴救出來。如此,我在宮中便可不再受那人掣肘。這兩天裡,不必眼線,不必探子,你自然會聽到我在宮中的消息,我會設法辦到此項。屆時,請進宮接我,把我帶回。從此,我會永遠安靜的陪伴在你身邊!只要你不嫌,不……怕。
妻,珍。
眾人在後頭,但見他肩膀微微顫聳,越發驚疑,馮素珍這信里到底講了什麼?!他這是憤怒,震驚、還是……什麼?
“師哥,這信——”李兆廷心中疑慮越大,不禁開口相詢,卻見權非同緩緩轉過身來,眸中粲然如星。
☆、399
外面又下起雪來。
此時時辰還早,公主寢殿,連玉卻難得的撩起紗帳,她還是困的緊,但心裡頭惦記著素珍,想過去她那裡走走,又琢磨著要不要出宮一趟把素珍的qíng況告訴無qíng。
隨即又想起,這素珍的信已遣人送到權府,無qíng也是在的,權非同想會知會一聲,她再去說倒是多此一舉螺。
但這是和無qíng見面的好藉口,她嘿嘿笑了兩聲,終於一本正經的決定,不能重色輕友,先去看看素珍,然後……再出宮好了陸!
她素日裡貪睡,這冬日裡是萬萬起不來的,此時卻蹭的一聲,一個肥豬打滾彈起身來。
梳妝打扮完畢,正要出門,她家女官卻送上一封信,笑道:“公主,正好你起了,否則,奴婢還要冒大不韙叫早。這是夏公公手下女官送來的,說是公主貴客的信函,請立時拆看。”
貴客?連欣不由得有些奇怪,惡狠狠道:“哪門子的客人,本宮哪裡來的貴……哎吆。”
她突然叫了一聲,似想起什麼,將信奪過來,一抖抖開。
連欣:連玉限制我行動,請務必幫我一個忙。告訴顧惜蘿我所在,讓她過來找我,你莫要跟跟來,且到你母后處暫歇,在我找你前,切莫離開。請一定按我所言去做。
沒有署名,但連欣一看便知是誰。
信中內容有些奇怪,但如說怪在哪處,又說不上來。她料想素珍有話要跟顧惜蘿說,但是要避開連玉,只好讓她轉達。
是了,此時,朝會未歇,若想與顧惜蘿見面,此時最好!
她二話不說,領著女官宮女一行洋洋灑灑出了門。
*
霍府別院。
老僕一如往日,拿著剪子在院中修剪枯樹枝葉,只是,今日他有些心緒不寧,不時蹙著眉頭,往屋內方向看去。
“老爺子,這院中第三進屋子,暫為皇上所用,活你照gān便是,其他的莫要多問。可以辦到嗎?”
兩個人從屋門走出,一是天子身邊青龍使,他認得,另一個紫衫蒙面,卻是不識,開口的便是這位,想也是天子身邊重要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