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旁落,也是此時才回到宮中。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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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玉傷勢才剛開始愈口,這一天下來,也頗覺疲倦,率玄武幾人踏進寢殿院落,正抬手撫額之際,一個馥香柔軟的身子迎上來,偎進他懷中,他眉心一緊,旁邊,明炎初等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缻兒來了。”他微微一笑,握住對方雙肩,不動聲色將懷中之人推了出來。
慕容缻柔聲道:“皇上也辛苦一天了,臣妾讓御膳房做了晚膳,等皇上回來一起用膳。”
魏無煙走了,馮素珍死了,不知什麼原因,那小貝戔人顧惜蘿也出宮靜養,不必她姑母教誨,她自也知道該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缻兒辛苦了。”連玉說著,攜了她手進殿。
屋中果已擺好一桌豐盛,慕容缻親自布菜,連玉似乎也是餓了,這頓飯吃得很快,不久便擱了箸子。慕容缻尚未吃好,也只順著擱下碗筷,親自侍候他淨手漱口,末了,走到他背後,替他按.揉起肩背來。
連玉嗅著背後傳來的陣陣幽香,還有那有意無意的碰蹭,心中淡淡想,累了一天,溫香軟玉,這倒是種享受。可惜不是她,他也沒能生出些興致,若是她在……
他尋思著,目光不覺微微一暗,背後,慕容缻啞聲道:“皇上筋骨緊著呢,這是累的,到chuáng.上去,臣妾替你按按。”
連玉把她周移的手用力按住,“如今已是鬆弛許多,謝謝缻兒。”
“你也快回去休息罷,小初子,進來,替朕送娘娘回寢宮。”
“皇上……”
慕容缻一急,那廂,明炎初已然進屋,與白虎一左一右將她攙扶了出去。
門關上時,白虎蹙眉看了連玉一眼,但見他緩緩行至chuáng.榻,從枕下抽了些什麼東西出來,隨即慵懶地靠在chuáng.壁上,一腿屈膝豎起。
他揚著手中似是信函的東西,似想撕拆開來,末了,只捏在手中,如此,反覆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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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廷回府後,找來兩名心腹侍衛,jiāo代二人入夜後,到舊提刑府將門前石獅下的痕跡——擦拭gān淨。
那是晉王舊部,身手非同小可,聽命立下出門辦去。
李兆廷睡至中夜,卻心有所騖,一覺醒來。
“也許,我該親自走一趟。馮少卿雖叛我而去,從前對我母子總算有過恩惠,這馮家女兒的生死,我該親自確認一番。馮賊無qíng,我倒不能無義。”
他心中淡淡想著,下.chuáng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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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馮賊的女兒此時正在返家途中。
但素珍出了京師,倒也並未立刻朝淮縣而去,她想起上次驗了一半的屍體,有連玉暗中助力,她相信桑湛應已把局面控制下來,但還是想過去看看什麼qíng況,可已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
連玉當時的話,讓她心中一些東西重燃了起來。
到得去,桑湛親自接待了她。
她才知道,原來桑湛當時不同意採礦,一是怕資源耗盡,族中生息難再,二卻還有深因,礦脈太深,若挖掘下去,將搖撼鄰族居所,造成災禍。
而多得他們一眾外族人“搗亂”,後面桑湛用計套出鷹炎親信的話,鷹炎極大可能是殺死阿川的兇手,然而,鷹炎在族中捉拿問罪前,帶著好些心腹逃了出去。
桑湛又再次言謝,並詢問起連玉的身份、與她的關係。
前者,素珍以京中貴族含糊帶過去,至於二人之間,她坦白以告,從前有過愛戀,如今風chuī雲散,相忘於江湖。
桑湛若有所思。
素珍見事qíng既了,也便告辭離去,但桑湛熱qíng挽留,便住了三四天,二人以茶代酒,竟也惺惺相識,相談甚歡,而其中,她發現這桑湛生母的身份,似乎並不尋常,因為一天竟看到楚國宮家的人來找。這楚國是與周魏並列的大國之一,當初裴奉機案中,魏國便對此頗為忌憚。連玉也利用此與魏相結盟。
素珍始終惦記著老家,隨後再次告別,萬沒想到,桑湛卻對她表示出好感之意,她嚇得借著當晚夜色落荒而逃,繼續踏上返家的路程。不想,桑湛也是個堅定人,途中竟發現他追來,她只好再次喬裝,好不後悔曾告訴他,她是淮縣人士,他千萬別跟到淮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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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珍離開桑族
這一晚,一輛馬車不知何故也在夜色中風馳電掣出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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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晚晚了。28的更。歡迎大家發揮想像,但淮縣不會出現bào君的qíng節……
☆、425
素珍又換了個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黑黑瘦瘦的少年。
她這一路走得不快。因為每走一步,離淮縣便近了一步,近鄉qíng怯。
每到一個地方,都覺得和初時進京沒什麼兩樣,又覺得哪裡不同。也許是,當初她有冷血相伴,如今已各自走散天涯。
冷血離開後,只和無qíng見面,幫忙過無煙的事。她讓權非同轉遞的口訊,無qíng會轉告冷血。不論能不能再見,知道彼此平安總是好的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