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在她背上的力道一重,素珍本趴在他膝上,看他不出聲,她抬頭去逗他,“生氣了?”
還沒看清他神色,他突然俯身在她耳畔輕聲說了一句話。
她愣了半響,他卻已掀袍起身,把藥瓶往chuáng.上一丟,“自己擦。”
他說完便走了,但她分明在他臉上看到絲輕紅。
素珍心頭重重一跳,臉上也是一紅,突然便捂嘴笑了,在chuáng上輾轉打滾,身上傷勢大好,已不復當日疼痛,便連他在阿蘿那裡的的小小堵悶,也一下煙消雲散。
素珍的好心qíng延續到了翌日傍晚的婚典。
說是婚典,其實就是拜過堂後,兩邊認識的人圍在一起吃頓飯,是真真正正的家宴。宴請權非同之流只是玩笑,連玉怎會傻到找個人來破壞自己的大婚?
喜娘和證婚人都是從外地請過來的,前者是經驗豐富的媒婆子,後者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京中人並沒什麼jiāo集。
連玉在鄰近原來宅院的地方又買了所宅子,作為素珍出嫁之用。
這天一早,幾乘馬車從宮中悄悄出發,來到京郊。喜娘早等候在新宅外,連欣、朱雀攜素珍留下,連玉一行依舊往舊宅而去。
傍晚時分,一切打點完畢,門外嗩吶聲、鞭pào聲大作,在連欣和朱雀的攙扶下,素珍上了喜轎。
珠簾垂面,素珍偷偷掖起蓋頭,只見院外一行當中,個個都喜氣洋洋,連玉一身
L大紅喜服,坐在頭配大紅花也一身喜慶的沙琪瑪上面。他面如冠玉,嘴角含笑,目光炯炯,深邃而溫柔,定格在她前來的方向。
郎騎竹馬來。素珍一瞬想起李兆廷,還有權非同,末了,心中又只剩下最柔軟的感覺。
到得舊宅,被他踢開轎門、從轎中拉出來一刻,兩人十指相扣,他溫暖有力的手,把她的握得緊緊的,素珍眼角微微一濕,來時的路,荊棘迂迴,她從沒想到會有這一番際遇,也從沒想到還能……再次幸福。
爹,娘,紅綃,你們會怪我嗎?
風過樹梢,沙沙作響,猶如微笑。
兩人都沒有了高堂,一拜天地後,二人拜了主婚人,最後,對拜。
既畢,也不全依規矩,連玉親手掀開素珍的蓋頭,兩人目光絞在一起,她看到的是他的俊美深qíng,他看到的卻是她的嬌艷羞.澀。直到玄武輕咳一聲,兩人才算把目光移開。
和尋常百姓家不一樣,新娘直接在大廳與賓客推杯換盞,觥籌jiāo錯。
連捷、連琴、連欣、四侍、明炎初、追命和鐵手,每個人都和夫婦二人敬上一杯,素珍身上還有傷,連玉不讓她喝,一一替她gān了。
公子如玉,面若桃花,眸似墨染。
素珍看著,卻覺得是自己醉了。
追命突然便紅了眼圈,“我好傷感,覺得就像是自己嫁……”
素珍也紅著眼圈,“我也把你當半個哥哥……”
追命擦著眼睛,同時:“就像是自己嫁女一般。”
在眾人大笑中,連欣和朱雀追著他去打的時候,連玉忽地一把抱起素珍,笑道:“朕是醉了,但你們繼續喝。”
素珍被他這般當眾一抱,臉紅得如滴出血來,連欣和朱雀尖叫,眾人也連聲附和,“鬧dòng房,鬧dòng房。”
連玉一眼過來,所有人秒回座位,繼續划拳談笑,推杯換盞,觥籌jiāo錯,好不熱鬧。只把兩人視作不見。
素珍愣住,連玉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的新娘,一步一步穿過中庭,穩穩噹噹的走進後院。
夜色如翡,頭頂是熠熠星空,屋內紅燭暖璀。
被輕輕放到chuáng上,素珍整顆心還是砰砰跳,隔著鳳冠細簾,看他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又折回來。
他坐下,把其中一隻盞子遞與她,眸中都是她的影子,幽啞而灼熱。
“其他的我可以替你喝,但這杯你一定要自己喝。”他說著,手繞過她手臂,把自己手中那杯子酒湊到她唇邊,
他低緩有力的話,仿佛下了巫蠱般,素珍就著他手,一下便把酒吞進喉中,似乎這是穿腸毒藥也在所不惜。等等,這酒……是桂花釀?素珍一瞬想起什麼,而那邊,他眼角微翹,也喝掉她手中的酒。
期間,一滴水液滑到她微顫的手背,他眸光頓深,低頭舔去,素珍渾身一抖,只聽得啷噹一聲,杯子已掉到地上,她隨即也被他狠力抱過,推壓進去,隨之一手揮下帳子,徒留桌中燈火明敞。
她只來得及攥住他肩上衣裳,他已急劇而來,她氣喘吁吁承受著,身下是蓮子紅棗什麼磕得難受,她扭著身子,他眼一紅,把她掀過來,唇舌從她背上傷痕一一而過……那如火炙的古怪感覺,素珍忍不住低低叫出聲來,他卻似是存心要折磨她般,手捂住她嘴,不許她叫,在她耳畔道:“那天你和權非同拜堂,你樣子好美,我嫉妒,你和他好過,我心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