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素,我嫉妒,可我愛你,你從此也只能愛我!永遠愛我,只能是我……”
他聲音狠戾,素珍頓時意識不妙,完全體會到什麼叫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她想告訴他,她和權非同沒有……卻被他死死捂住嘴,她隨即如魚在砧板上一般,被折磨到哭叫,腦子空白一片,只剩那天他在她耳中的低語“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直到天將亮,她才被放開,渾身都是那種酸脹發麻的感覺,她腦袋昏昏沉沉,哽咽著一腳去踹他,滾了進內側,他隨即過來,居高臨下俯撐在她兩側,她模糊中看去,只見他眸中濃qíng與殘狠jiāo融在一起,她心中激dàng,再也撐不住,昏倒在他懷中。
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是被他輕輕拍醒的。
她睡眼惺忪,恨恨看過去,“工傷,我還要睡。”
他顯然被逗樂,清俊噙笑的臉龐在她眼
前舒展,“該用膳了,吃過再睡,吃飽才有力氣睡不是?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多待一天,今兒這裡沒人,內衛又在院外暗處守著,不會打擾,媳婦兒,好好珍惜和你夫君的這新婚時光。”
素珍想想也對,這麼睡過去確實是làng費,於是點了點頭,他微微一笑,把她攔腰抱起,抱到梳妝檯前,放她坐下,又打開台上妝奩,“媳婦兒的眉好看是好看,但描一描會更漂亮,為夫幫你。”
死皇帝今兒倒是好興致。素珍心中甜蜜,趾高氣揚的“嗯”了一聲。
他很快便從奩中拿起眉筆,替她描弄起來。
素珍是做好了恥笑他的準備,沒想到他一雙手握硃筆,握刀劍,樣樣皆通,這畫眉也——她呆呆看著鏡中一雙黛眉,形如新月,十分歡喜。
連玉也是愛極,細細摸了幾把,幾乎又摸回chuáng.上去,後來他出去洗了個澡,又回來把她拽到廚下,讓她燒飯給自己吃。
素珍哪肯gān,反過來纏他,但最後卻是被他逗弄得沒辦法,恨恨去淘米洗菜,胡亂念道:“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xing,先遣小姑嘗。”
連玉“嘖嘖”兩聲,“媳婦兒,這你夫君親娘吧,是吃不上你的飯菜了,母后會吃才怪,小姑也已被趕走,為夫勉為其難倒是可以一嘗。”
素珍看他好不得意,掬起一把水,澆到他臉上,被他抱起來連轉數圈,直轉得天旋地轉,連連尖叫才放下來……
這頓飯甜蜜是甜蜜了,但素珍出品,果屬難吃無比。
她自己苦著臉吃了半碗就再也不願動,連玉卻很是喜歡,掃了個gān淨清光。於是乎,本來還有點羞.恥之心的素珍覺得也不必怎麼改進了,下次可以讓大夥也嘗嘗自己能讓皇帝入口的手藝。
這通折騰下來,素珍的睡意全都被趕跑,想出去遛馬,但飯後連玉卻想睡了,素珍被qiáng行帶回屋中,她隨即終於明白了他那句吃飽才有力氣“睡”的意思。
*
無qíng是在婚宴第三天的下午回到六扇門的。才剛敲開追命和鐵手房間的門,追命便迎上來,一臉惋惜道:“哎喲,老大,你要早兩天回來就好,真真可惜,差點便能趕上懷素的婚宴了。”
無qíng卻頓時皺眉,“你說什麼?懷素的婚宴,她和誰的婚宴?”
“當今天子呀,”追命壓低聲音道:“上回權非同沒有跟我們說明白,我們只知她沒死,卻不曉得實是連玉暗地裡留下了她的命……”
他還要待再說,旁邊鐵手突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一怔,只見前面無qíng臉色已是大變,俊美的面孔一瞬變得猙冷、十分駭人。
“老大……”他正驚疑,前襟已被狠狠提起,“懷素現下人在哪裡?”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懷素沒等你你難免生氣,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無qíng為人冷漠,但卻從沒如此兇狠過,追命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驚怕,連忙賠笑解釋。
“我問,她、人、在、哪、里!”無qíng一字一字道,那表qíng那聲音,寒徹入骨。
“她在宮裡,老大,她此刻自然和皇上在宮中啊。”旁邊,鐵手也忙搭話,“你若是找她,我你到皇城門口送個信。”
“不用了。”
追命只覺領子驟然一松,耳邊是無qíng突然一聲笑,他隨即走了出去。
二人面面相覷,半晌,追命有些遲疑的道:“老大是不是也喜歡懷素?”
鐵手一拳過去,“你沒看到懷素嫁權非同的時候,他並不如此。”
“那必定是認為連玉還是不能被信任,畢竟皇帝三宮六院的,懷素跟著他終會吃虧。”追命撓撓頭,又想起什麼,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倒真要到皇城一趟,讓守門官兵給宮中那位小祖宗送個信。上回被她纏得沒辦法,不得不答應了她。本來這信要送也該送給小周,這壞姑娘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
宮女給連欣送來追命簡函的時候,連玉在御書房辦公,她正在連玉寢殿和素珍聊天兒,聽說是追命來信,立下大叫一聲,還沒拆信,便沖了出去,素珍對她的xingqíng早見怪不怪,走到門口,淡定地問,“上哪去?”
“追命來信,肯定是無qíng回來了,我要去趟六扇門,素素,今晚就不陪你和六哥用膳了。”連欣轉過身來,又跳又笑。
素
珍聽說無qíng回來,也是一喜,但如今她不能輕易出去,徒惹連玉擔心,便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六哥原本也沒打算和你一起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