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壁、咸平、季城。
那是晁、慕和魏三方邊關軍所在之地。三地都在大周西北地區,襄居至北,咸在中,季以下,
是以,當日,北方“遊牧族”首“攻”的第一道關卡便是晁軍所在的襄平。在qíng在理。
“我們原偽裝成病員的四萬兵馬仍駐襄壁,另有十萬在境外,與魏國兵和遊牧族一起,邊關慕容軍接連玉令後必定從咸陽直接取道回京支援,來不及攻打我們在襄的兵馬,而魏成輝率軍隊抵達季城後,集結季城所有兵力一起趕赴襄壁時,我們境外十萬兵馬已悄悄繞過襄壁,趕到咸陽到上京必經之路城‘綏’埋伏起來。”
“如今,慕容軍接到連玉命令方才動身回京,沿途趕路,難免辛勞,我十萬軍隊在‘綏’以逸待勞,四萬軍隊從後趕上夾擊,形成前後包抄之勢。”
“表面上看,我們只有十四萬人馬,然而連玉二十萬兵力中有七萬是柳守平舊部,其中幾名部將所率四萬人馬因斬殺柳將一事已被我們暗中勸降,加上我們在民間籌集的解甲歸田的一萬柳軍舊部,也已集結在綏,我們統共十九萬兵馬。連玉只得十三萬,數目上已是大優之勢。”
晁晃淡淡說著,目中卻透著狠光,這一仗,是權非同和他事先親自布置的,是至關重要的一役,這一戰拿下,上京就再也守不住!
李兆廷伸手一點圖中咸陽所在,“連玉即便能想到我們會前後夾擊,要防也只會防我們這部分的兵力,但他就如瓮中之鱉,首尾環敵,就像我們此役,怎麼走也走不脫,何況,到時防不可防的,是他軍中的柳將舊部。那四萬兵馬突然起亂,前、中、後三方作用,他兵力將迅速瓦解,這十三萬人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到上京了。師兄,如今,我們雖吃了敗仗,但只消以靜制動,靜待邊關破軍消息到來,他軍心一亂,我們便即出戰,給他京中軍隊一記重擊,他便再無回天之力!”
權非同緩緩合上地圖。
*
雖然,連玉打了勝仗,但素珍一行還是按原定計劃在翌日huáng昏離宮。
素珍沒有想到,這暗道竟是挖在連玉幼時與生母所居舊址,也是當天她查案的地方。
連玉命白虎帶人將地窖挖開,這條甬長的密道直通宮外。
收拾了細軟,明炎初和小周正要攜素珍出門,內侍卻帶人求見,說是皇上聖旨到。
來人見到他們,微微一笑,道:“傳皇上口諭,著李提刑到京郊見駕。”
“噢,你們主子終於改變主意了?”素珍咬著牙低低道。
☆、453
“改變主意?”
因幾人正待出門,殿中只餘一只燭台照明,燈光微弱。來人見狀,從懷中拿出只小燭,取出火摺子燃著,停頓了一下,頷首道:“是,皇上想把李提刑接到身邊,可能是戰事向好的原因吧,屬下也不知,李提刑,請。”
他說著笑笑,做了個相請的姿勢敦。
“走吧,懷素,如此也好,省得你小命在,卻牽腸掛肚的。”小周說著,冷不丁嘆了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誓”
明炎初點點頭,也欣慰地看著素珍,來人和他見過禮,道:“朱雀大人好文采,好興致。”
“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小周狡黠地笑。
“屬下書讀得不多,這好像是出自詩經……說的是征人一去經年,出門時和歸來時的景象已是不同,來時柳絮隨風起舞,回時已是雨雪風霜。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下面好像是這麼一句,不知對不對?”來人也低低嘆了口氣。
雖然不過少頃光景,一場大戰卻席捲天下,突如其來,二人都不由得有所感慨,此時,正走到殿口,小周突然拔劍往來人胸口狠狠刺去,明素二人一驚,來人也是震了震,但他身手腳尖一點,身子靈活得像泥鰍,提氣往後一縱,那劍尖便從他身前打滑而過,而小周仿佛受到了什麼震dàng似的,劍身忽而一歪,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明炎初驚惑,“朱雀,你為何要殺他?”
素珍卻素知小周,警惕地往後一退,與此同時,小周也提劍擋到她面前,冷冷看著來人,“下一句應是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主上臨走那晚,要我誓死保護懷素。他說,懷素在他身邊不安全,但留在宮中也只比軍中稍好,不一定便能平安無恙,他怕途中會出什麼差池,這便是我們約好的暗語。誰說詩詞一定要對仗!想不到,相識多年,你竟然也別有用心,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明炎初震愕非常,因為這是跟了他幾近十年的心腹。
瘦高侍!
也是在這半年間,他認為他通過了考核,才開始讓他在連玉身邊做事!
相較對方的驚震,瘦高侍顯得平靜許多,他淡淡開口:“我本想靜靜把人帶走,何必要撕破臉面?”
小周冷笑一聲,“你休想!”
然而,她一挽劍花,目中迅頃透出痛苦,彎下腰去,素珍心驚,“朱雀,你怎麼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怒視看著幾步之遙的男子。
瘦高侍把她看住,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你也看到了,我什麼都沒做。”他見明炎初臉色沉下,拿起小周的劍,想向他殺來,笑了笑,道:“明總管,你雖身無武功,但這拼力運勁與朱雀qiáng力運功是一樣,都會傷到臟腑經脈,重則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