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屋內又是另番qíng景。帳下昏暗,阿蘿聲音喘急,“兆廷,今日之後我可還能如此喚你?”
李兆廷施展著身子,聲中也帶著喑啞,“私下無人,自是可以。”
“謝你今日給我最大名份,雖然我知道,你是要平衡魏妙兩家,但你可把後位懸空,你對我信守了承諾……”
“你是我少年時就開始的夢,如今我終於把它圓了。”
他溫柔地睇著她,說著動作一衝,疼痛襲來,阿蘿攥緊被子,也聽得他喘息漸重……
大半時辰後,他首事既了,似是怕傷到她,未再放.làng,把她抱進懷裡,閉眼睡去。阿蘿身上還帶著酸疼不適,卻又夾集著羞人的餘韻,她知
L道,他從前並無通房丫頭,今晚,是她的初.夜,也是他的……想起他方才的力量與纏綿,他jīng健的身子,她不禁臉上一熱,對他qíng意越發濃了一些,不覺間卻又想起連玉,酸澀與恨意,又仍是纏繞不清。
她忍著困意,輕輕把他環在她腰上的手拿下,輕著手腳下了.chuáng,把踏上中衣拿起。
她還要去處理一件事,連玉那女並.頭!
才走得幾步,黑暗中傳來他一聲輕咳。
“你去哪裡?”緊接著,是他淡淡詢問的聲音。
她微微一驚,隨即答道:“我以你的名義把馮素珍召來了,她今日在殿上冒犯了你,我不高興,便讓她來吃個閉門羹,以作對你不敬的懲戒。”
半是真半是假,她故意站在他立場上去說。但沒有全數隱瞞,她知道,他寵她。
李兆廷起chuáng穿衣。他不是不知道阿蘿的心思,只是畢竟是他心愛的女人,於是沒有挑破,而本來,今日殿上那個人的態度他便……只是今日大事,好容易才抑住自己不去找她麻煩,如今她既在,倒是正好。想到她一臉嫉恨之色,他心頭一陣快意。
“朕隨你出去,省得她以為是你傳她過來。”他說。
阿蘿心中一甜,嗔道:“你這是允我假傳聖旨?還要給我撐腰?”
“並非朝堂大事,一次無妨,只是下次可別了,知道沒有?”他帶著笑說,但聲音中同時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儀。
阿蘿心中微凜,連忙過來侍候他穿衣,逗他歡喜,“是是是,皇上在上,臣妾知道了。”
二人攜手才走出院子,李兆廷便嗅到一股子酒味,他眉頭一皺,卻見院外突兀地放著一張不知從哪搞來的桌子,桌子四周圍放著幾壇酒,桌上數道jīng美小菜不曾動過,素珍歪斜地枕在自己臂上,左手直直地擱在桌面,半手鮮血,一塊尖稜稜的石頭丟在旁邊。他心中一驚,見蕭司膳幾人站在一旁,怒聲便喝:“你們瘋了,主子割腕,你們竟也不阻不報?”
他說著猛地踹了最近的梅兒一腳!
梅兒“啊”的一聲驚叫,跌在地上,嘴角沁出血來。蕭司膳驚得連忙道:“皇上息怒,這淑妃並非割腕,約是睏倦,睡了過去而已——”
李兆廷微怔,看去果見她臉色雖是蒼白,但氣息均勻,他心中悸動稍定,旋即怒火更甚,上前一把將她拽起。
阿蘿看著他近乎粗.bào的動作,心中竟無半絲歡喜。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李兆廷緊張這個人!還有上次……這個人在地上瞪著他,他突然便命所有人離開,那真的只是馮家之恩,甚至她一直認為的青梅竹馬之qíng嗎?而不是……其他?
素珍這些天來jīng神幾無一刻放鬆,每天都將將天明方才合眼,酒並非弄來喝的,只是拿來聞聞解乏,哪知終於支撐不住昏睡過去,這手上吃痛,她有些茫然地看去,脫口便道:“連……”
“玉”字未嘗出口,看著李兆廷暗沉的眼眸,她頓時一驚意識過來,道:“見過皇上,見過皇后。”
想了想,又道:“想皇上召見,也是臨時起意,這***一刻值千金,把該辦的事再多辦幾遍,臣妾先行告退。”
眼見她彬彬有禮離去,李兆廷上前一步,雙手握緊,骨節微微作響。阿蘿在後,默不作聲。
天亮,李兆廷離去早朝,阿蘿突然對梅兒道:“皇上今日不是到妙音宮中便是到魏無淚寢殿去。兩天過後,會回到我這裡。你給內務府那老太監傳個話,讓他到時給皇上提個醒兒,翻淑妃的牌兒,就說是我勸的。”
李兆廷昨夜一腳,讓梅兒對素珍越發記恨,聞言不由得急了,“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如此一來,一夜夫妻百日恩,萬一皇上對那小女表.子更多一絲眷顧之qíng,那可怎生了得!”
阿蘿微微眯眸,“你忘了嗎,馮素珍已非處.子之身,連玉……按捺不住,已碰了她。當日我便有懷疑,讓郭司肯珍替我查證,後來,她肯定了這一點。你說,若讓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樣?”
☆、497
素珍回到偏殿的時候——這裡暫時被闢作她的宮殿,郭司珍還沒走,約是有些擔心,素珍一笑搖頭,郭司珍這才離去,素珍想到什麼,把她叫住,見小陸子換班也沒立刻有回去休息,將他也叫進去,給二人倒了茶。二人知她不拘小節,但還是吃驚,連稱“使不得”。
素珍又讓他們坐下,這才說道:“郭姑姑,我看我不如找天向皇上開個口,讓你仍舊專注司珍房的事qíng,就不必來我這邊走動了。”
郭司珍驚,“娘娘,可是奴婢哪裡做得不好?”
素珍搖頭,“自然不是。而是,你或多或少知道或看出一些,我和皇后關係不好,你跟在我手下會很麻煩,小陸子也一樣。小陸子方面,我看看也問調一……蝗”
她尚未說完,小陸子已急得擺手,“主子,你千萬別要那麼說,是奴才待你不夠好,上次的事,奴才有愧於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