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姑姑回去司珍房,奴才還是留下。”
素珍見他態度堅決,一時不好拒絕,郭司珍此時低頭回道:“謝娘娘美意,可若是如此,奴婢是太對不住娘娘了。奴婢和小陸子一樣,還是留在這邊打點。”
素珍見狀,嘆了口氣,但也沒再次拒絕二人好意。郭陸二人這才離去,然而,走到門口,郭司珍卻遲疑了一下,又返過身來。
素珍見她似有甚要緊事,讓小陸子先行,把她留了下來。
郭司珍頓了頓,把門關嚴,方才走回屋中。
“姑姑這是……”素珍不免疑惑。
郭司珍眸中又透出絲猶色,顯得頗有些複雜,半晌,她附嘴到素珍耳畔,“娘娘,你務必當心皇后,她……已知你非少女之身。這是……奴婢當日親自所檢。奴婢對不起你。”
她本來並不想說,甚至素珍說起調動的時候,她也松過一口氣,但如今yīn差陽錯,她跟了素珍,阿蘿改而選了蕭司膳,而這位淑妃處境看去頗為困難,竟還能為她設想,她在宮中多年,也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但此刻被誠心對待,還是不免有些感動,遂把心頭秘密告訴了她。
素珍聞言,心中砰砰亂跳,李兆廷不喜歡她,也許不會追究什麼,但阿蘿若拿這個當把柄,想出什麼法子告到太后邊上,她也一身麻煩,妃子不潔,可是三尺白綾之罪!
郭司珍看她臉色煞白,知她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娘娘,奴婢是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就是怕皇后那邊以上宮砂什麼為由……或是皇上臨……幸,那便……奴婢告訴你這些,希望你提前有個準備。”
郭司珍離開的時候,還緊蹙著眉,顯得心神不安,她倒沒有責怪,這位女官她從前為阿蘿做的,也是人在深宮,身不由己。她如今能警示已然不賴。只是,即使讓她提防,這事要來,也根本無處可防!她該怎麼辦才好?!這宮還沒出,又來一樁麻煩事,麻痹顧惜蘿這磨人的小妖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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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寢殿。
梅兒欣喜過後,想到什麼,又是不解,“主子,我們既知她已破.身,為何不直接報皇上或皇太后?如此,也倒免了皇上和她……”
阿蘿微微笑出聲來,“這自然可行。只是,你說如此比得上皇上親自‘得知’來得驚撼麼?若他沒翻這牌子,我們再想他法不遲!”
翌日,如阿蘿所料,李兆廷在給了她作最大的尊重和愛寵後,果是雨露均沾,到了別的宮中。
先去的是魏無淚宿處。
這在阿蘿意料中,也有些意外,畢竟,李兆廷同妙音qíng意更深,但妙相到底是魏國人,他來作客也不會太久,已給予相等份位,這回到魏國也絕能jiāo待過去,而魏成輝是他最倚重的臣子,如此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第三天晚上,自然是去了妙音的處,據說,還給了不少打賞,補上了晚去一天的遺憾。
……
這天清晨,李兆廷起來早朝,妙音侍奉他穿衣,看似不經意地問,“皇上今晚會到哪個宮中去?”
李兆廷笑,“朕還來你此處可好?”
妙音啐他一口,“我才不信你。你今晚不是去中宮就是到別的嬪妃那兒。”
她說著臉上突然微微一紅,“你當我是那麼不知足的人,你認識皇后在先,她又是你的心頭愛……但我雖非中宮,你卻讓我跟你過了第一晚,為的是怕我難受。哪怕在宮中人看來,你還先去了魏妃處,但我心裡卻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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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爹爹說了。”她聲音低了下去,不無羞澀。
李兆廷一笑把她抱進懷裡,“朕的妙兒真是再好不過。你心裡能明白就行。”
妙音心中歡喜,又輕聲道:“你今晚要不要到淑妃那裡一趟?她宮中無人,也不容易。”
“你不反對?”李兆廷眸光微深,淡淡問道。
妙音笑了笑,“臣妾自然不反對,臣妾已占了最大的便宜,若皇后和魏妃要反對,臣妾還要說上幾句呢。”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李兆廷微微一笑,把她抱回chuáng上,替她蓋好被子,末了,道:“朕原本也不過是想更好地保她xing命,又不喜歡她,去來做甚?只若是不去,宮中人對她又難免輕視,再說吧。”
“好,一切但憑皇上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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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勉是李兆廷自小養成的習慣,尤是此時新政甫建之際,地方官員雖未換血,但集權中.央卻是新湯。
在權非同的協助下,這些天來,許多吏政問題都已提上日程,主要是先穩定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