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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權非同口中所說的皇帝,此時還在吏部尚書攜子還有huáng中嶽拖婿帶徒的謝恩包圍當中。而此前熱烈舉薦自己或屬下官員的大臣心中不免酸溜溜的,沒有上前,也有追上魏成輝表忠心,言明自己並未投“罰”票的。
司嵐風熟諳李兆廷,素知他對籠絡朝臣不留遺力,否則,今日雖是“利益”當頭,魏家也未必能有如此之多的“罰票”,只是,對方和吏部尚書說話當口,他分明在這位主子眼中看到一絲隱藏的不耐,似心縈什麼事兒,這倒是少見。
“好好gān罷。”
終於,李兆廷拍拍幾名後生的肩膀,又勉勵幾句,便拔腳離開。
及至到得後堂,他更是大步如流星,直往內宮方向趕去。
這腳程如此之快,後面一眾內侍幾乎跟不上。
“傳吉兒。”
走到一處,李兆廷甫地站定,轉身向梁松下令。
老太監不知何意,連忙派人去了。
未幾,兩名內侍回報,說尚宮局那邊找不到人,一問才知,原來,皇后為皇上即將到來的生辰,率眾妃還有尚宮局四司在停芳殿布置,這吉兒是司設房的人,自也跟著去了。停芳殿可是宮中舉行慶典專用大殿之一,端的是雄秀寬廣,可納數百人。
那內侍是個機靈人,眼見皇帝微微抿唇,眸中儼有急色,連忙又道:“回皇上,奴才已派人到停芳殿找人,少頃便到,您莫急。”
李兆廷卻掀袍便走,“不必,朕自己過去一趟。”
司嵐風和小四相視一眼,越發稱奇。
到得目的地,李兆廷在門外停下腳步,似不想勞師動眾,梁松是個會瞧眼色的,不待李兆廷吩咐,立刻麻溜的親自進殿找人而去。
殿裡,阿蘿正指揮布置,晉王妃也過了來察看,見她吩咐得宜,心中倒還算滿意。妙音不是個多話人,魏無淚知魏家近日讓李兆廷不快,在晉王妃身上用功,晉王妃也知魏家猜忌李兆廷採用新人,她雖是支持兒子,但對魏家還是有所忌憚,見魏無淚有意討好,對她自然也贊口有加。
作為李兆廷的妃子,阿蘿把素珍也“請”了過來。
素珍其後雖為李兆廷證實乃處子,但晉王妃到底為馮家之事耿耿於懷,又從魏無淚處聽聞素珍與權非同之事,心中不免憤怒,雖答應李兆廷不取她xing命,但如今見著要她受些活罪,遂故意吩咐素珍做些重活,搬運器物,爬梯懸燈,郭司珍有任務在身,返回司珍房擷取珍寶,小周幾人又被魏無淚指點去做事,無法幫忙,見她爬上爬下,不斷擦汗,小周暗暗咬牙,她本便對魏家恨之入骨,此時氣血上沖,直想上前把這歹毒的魏家女人殺了,還有那阿蘿和晉王妃。
妙音有幾次想叫十五幫忙,但念及那日李兆廷對素珍qíng意,想起阿蘿那句“為他人作嫁衣”,不免心中惆悵,打消了主意。
梁松匆匆進殿,給晉王妃和妃嬪們見過禮後,便眼疾手快的把那吉兒拽了出去。
眾人不明所以,有奴婢眼尖,只道皇上就在殿外,眾人都心生奇怪,不知皇帝對一個奴婢為何如此上心,都不由得踮腳紛紛看去。
吉兒出得去,但見李兆廷在殿前樹下背手等著,掩不住心中喜悅正要見禮,他卻極快地轉身過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免了。”
“你所獻之計,朕很喜歡。告訴朕,你想要什麼獎賞?”
吉兒心中忽忽地跳,忙道:“皇上,自打第一天見到皇上起,奴婢便……便心生惦念,但自知出身卑微,無福服侍,難得皇上
L採納拙計,已是奴婢福分。奴婢不求打賞,只求日後能在皇上跟前侍墨,便已滿足。”
她說著臉生紅暈,眸光流轉地看著李兆廷。
這是她的聰明之處,不直接問求名分,雖虧在眼前,但能在御前侍候,只比其他妃嬪與皇帝相近的時間多了去,還愁沒有機會侍寢?
“莫說御前侍墨如此委屈,你要再厚的獎賞朕也願意給你。”李兆廷伸手攙扶,緩緩開口。
那段姿態,當真是俊逸清朗,貴不可言,吉兒心中大喜,正要叩謝,卻又聽得他緊跟著說道:“若這當真是你之功。”
吉兒一聽大驚,倉惶抬頭間,與他視線相撞,只見他目中不知什麼時候已換上暗意。
她雙腿一抖,竟跌出他掌外。
“皇上,你在說什麼,奴婢……奴婢不懂。”她qiáng作鎮定,笑問出聲。
李兆廷微微勾唇,“若你在朕給你第一次機會的時候便說真話,朕可饒過你,否則,這身首異處,作了冤魂,可怨不得人。”
身首異處?吉兒直驚白了臉色。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賜她這樣的禮物,她朝他腿上趴伏過去,正要哭訴求饒,男子腳一抽,眼中寫著厭惡。
“你說你偷聽到皇后與其大婢之言,特意獻上此策。可哪怕你能從皇后言語中得知朕之所慮,哪怕你再聰明,再會謀算,朕還是那句,就憑你一個深宮奴僕,能對朝廷各大重臣利害關係也知悉得如此清楚,從而制定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