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三四十人的jīng兵我們能拿下,但這裡面的恐怕不是魏無瑕,這四周也只怕還有伏!”無qíng緩緩開口。
阿青與無名二人一驚,無qíng道:“先回客棧,等連玉與珍兒消息。”
無名有些遲疑,“老大,皇上畢竟是皇上,若他不肯降,也無良策搭救,這……”
“那我到時便設法進府,拼死一救。”無qíng目光平靜,一字一字說道。
“我二人亦必誓死相隨。”
阿青和無名眼眶一熱,凜聲說道。
無qíng笑了一下,“這份心,我領了,但到時沒你們什麼事。”
“老大——”二人焦急。
“我知你們心意,再說罷,”無qíng目光緩緩落在對面“魏府”牌匾上,眸中愈發冷靜,“我父親說過,只要有問題,就一定要解決的方法,越說不定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先回去。”
“是!”
回到客棧,掌柜迎上來,說有人給他們送來一箋。
無qíng一凜,旋即打開信函。
*
魏無淚回到宮中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的時間。她沒有立刻回自己寢殿,而是去了帝殿。
“老奴見過娘娘。魏太師是不消說了,洒家也時常見著,這家中老太太可好?”
梁松見到她,當即領著一眾內監宮女笑眯眯地打招呼。
魏無淚也客氣地這老太監寒暄幾句,正要問李兆廷可曾在忙事,老太監低聲說道:“皇上同幾部大人還有司統領在論事,噢,您兄長魏大人也過來了。”
“那本宮先回了,總管替我告訴皇上一聲,就說無淚謝賜賞省親之恩來著。”魏無淚道。
“是是是,老奴定當告之。”
“梁松,誰在外面——”
淡淡的嗓音從內殿傳來,老太監忙道:“皇上,是魏妃娘娘。”
“無淚?進來吧。”
裡頭聲音微微一頓,緩緩說道。
李兆廷公私分明,論事從不喜打擾的。魏無淚心中喜歡,朝梁松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朝廷補給及時,幾縣災qíng已被控制住,皇上新任命的幾名官員也異常得力,幾個洲郡的吏治和貪污問題,也基本肅清。”
屋內,六部幾個官員都在,司嵐風正低聲稟報著,年輕的天子靠在榻上,雙眼微微闔著,似有倦睡之意,但jiāo叉擱在腹部的手一下一下敲打著,表明他在思考,令人不敢怠慢。
“另邊境大軍已準備妥當……”魏無涯稟道。
看到魏無淚進來,他與眾人一起見禮,住了嘴。
李兆廷雖有寵妃,但對後宮一向管治分明,議事必避後後宮參聽,哪怕是自家姊妹。
當然,他對這姊妹也沒什麼好感。
李兆廷緩緩睜開眼來,眸中jīng光迸現,就似虎獅乍醒。
他從前溫淡爾雅,如今貴為王者,整個人多了份冷漠,稜角沉著得讓人不敢輕易碰觸。
他吩咐旁邊小四,“給娘娘沏個茶。”
小四連忙張羅,魏無淚如飲蜜般,低頭謝恩,李兆廷招手示意她到過去,讓她在身旁坐下,方對魏無涯道:“繼續罷。”
他沒有對魏妃避嫌,顯見愛寵,眾人明顯一愣,魏無涯一怔之下,半晌在司嵐風咳聲提醒下方才回過神來,拱手答道:“已依皇上密詔,暗渡回京之中。”
魏無淚素日裡也會留心些政事,一剎反忘了顧及,心中喜悅,似化了的糖,迅速融將開來。
有些人也終於被他遺忘在宮中的歲月之中。
屋外的梆子
聲響過三下,李兆廷緩緩醒來,也許說他根本並未嘗深睡。他往chuáng上看了一眼,魏無淚呼息均勻,頸上luǒ露的皮膚白皙細嫩,能看到青色的筋絡,他卻已無睡意,披衣起來,推門而出。
?今晚梁松和小四都不當值,司嵐風當值卻是在的,見他起來,道:?“皇上可需傳夜宵——”
“不需,朕出去走走。”
☆、568
他淡淡說道,便大步前行。
司嵐風不敢怠慢,領禁軍跟上。
他跟隨在後,覺得李兆廷似漫無目的的走,卻又似要往哪裡去,走到御花園的時候,卻見一處燈火通明,幾個宮女圍成一塊,團簇著一個人。
栩
似是個宮嬪,隱約可見對方彎著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
“誰?誰在那裡!”
李兆廷看也不看,正想走開,誰知對方宮女眼尖,卻發現了他們。
“皇上……是皇上……見過皇上。”
一聲之後,其餘人都慌忙見禮,那宮妃的身影也現了開來。
“皇上。”
“音兒?”隨著對方輕輕一聲,李兆廷也發現了對方是誰,當即頓住腳步,轉身過去,將人攙住。
妙音一臉慘白,李兆廷眉頭頓蹙,關切地問,“哪裡不舒服?這深更半夜的怎麼跑到此處來了?”
這女子不消說,正是妙音。她還沒出聲,身旁十五已道:“回皇上,主子作了一噩夢,加之腹中作悶嘔吐,就出來走走。”
李兆廷雙眉嚴厲地擰起,“怎不宣太醫?”
妙音搖頭,“無礙,就做了一個噩夢,何必小題大造。
“今日不同往日,你是有身孕的人。”
“嵐風,讓人宣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