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梁松暗中叫糟,只怕這馬屁要拍到屁股上了,他趕緊爬起,倉促間瞟量李兆廷臉色,眸色深沉,卻又並非全然憤怒,隱約帶著一絲莫可言狀的詭譎。
他略一思考,腆起笑臉道:“皇上,老奴只是女官燃了安眠的薰香,這香有個好處,能令人想起意中良人,仿佛身臨其境般,僅此而已。”
話說得頗有幾分巧妙之處,但那東西明顯就是催qíng之物了,且會讓人產生幻覺。
李兆廷聽罷,眉骨微微跳動,只低聲說了句“滾”。老太監唇角浮笑,爬起走出返身掩上門。
李兆廷慢慢走回去,chuáng上,素珍似乎聽到聲響,兩眼微睜,神色中透著渾濁,“連玉?連玉……”
她低聲的叫。
李兆廷兩手攥緊,青筋bào起,後背、頭上迅速長出一層汗來。
在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手已落到她頰上,做了方才就想做的事兒。
指腹擦過她柔嫩的臉龐,感受著她,而後他將她的髮絲輕輕捋到耳後。
他聽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像個少不更事的少年。
手心都是cháo濕的,腦里儘是那風雨一夜、帳昏燭紅的qíng景。
那晚,她身心抗拒,他開始其實也不舒服,但隨後在她身體深處馳騁,為她所深深包裹那種濕熱溫暖令人顫慄的奇異感覺……不是妙音,不是被欺混矇騙的那個夜晚,甚至不是阿蘿,是她。不知是***還是什麼,但那晚,令他終身難忘。
兩xué繃得死緊死緊,她口中喚著的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不是沒感受到這種莫大屈.rǔ,他若上前,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若二人有了孩子,是否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何況,他也想她了。
那麼想。
他知道這有多犯貝戔,可……
?一時之間,嫉妒、***暗織jiāo錯一起,髮絲被纏繞在五根修長白皙的指頭上,一點點收緊,他看到她吃痛委屈的表qíng,心中每個毛孔仿佛舒張開來,身上某處卻連同心窩倏地發疼發漲,終於,
他慢慢俯下身去。?
☆、573
?一時之間,嫉妒、***暗織jiāo錯一起,髮絲被纏繞在五根修長白皙的指頭上,一點點收緊,他看到她吃痛委屈的表qíng,心中每個毛孔仿佛舒張開來,身上某處卻連同心窩倏地發疼發漲,終於,他慢慢俯下身去。?
就在他要覆上她唇瓣的時候,一道刃光從他眼前划過,他身手極為矯健,往後一仰便避過了,chuáng上她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拿了把匕首,刀光鋒寒。
她半睜開眼睛,持刃坐起,眸光依然昏濁,但神識卻出奇的清明倔qiáng。
李兆廷眉心緊緊蹙起,那股子bào狂燥怒,如大洪缺堤,鋪天蓋地而來。
“你就這樣念著連玉。”
他冰冷yīn沉地開口。
她痛苦地撕扯著衣衫,刀光在他面前又是一閃,隨即,一串血珠從她臂上濺起,他心驚膽戰,她隨身帶著防身匕首。此時,她qíng願刺殺自己抵抗***的驅使栩。
“馮素珍!”他厲喝一聲,伸手便去奪她匕首。
她神智不受控制,力度也大得驚人,李兆廷一下從她手上拿不下匕首,怕她再傷自己,想也不想握上刃身,銳利的刀鋒在他掌心拖過,血水啪嗒啪嗒掉落chuáng上,他卻全然感覺不到疼痛,終於,他一個用勁把匕首奪過,他用力一擲,扔到老遠,隨即,點了她xué道。
素珍倒回chuáng上。
李兆廷幾步奔出宮殿,推門便吼:“梁松,若無法合歡,會如何?”
“皇上你的手……”司嵐風大驚。
“不礙事!”
老太監原本在殿外長廊小憩,聞言驚起,“皇上怎麼了?這怎麼會無——”
“廢話少說!可有其他法子解?”李兆廷聲音寒冷徹骨。
梁松qíng知必是素珍那裡出了什麼問題,又叫一聲糟糕,心驚膽戰地搜索記憶,“這薰香若要解,似需冰窖寒水,混以幾種藥膳浸泡,可這chūn寒料峭的……”
“立刻傳太醫,拿藥材並備水。”
他尚未說完,李兆廷已寒著臉打斷,司嵐風見勢頭不對,立刻差人辦去。
很快,太醫院把藥送到,宮人也從冰窖將水取來,送進殿內。
梁松率女官進內,卻為李兆廷所止,“你們先在殿外聽旨。”
“是。”
見他臉色難看,眾人未敢多言,梁松更是一顆心都吊嗓子眼上,司嵐風早已的躲得遠遠的,甚至他手上的傷也無人敢提包紮。
李兆廷抱起素珍的時候,她已是滿臉cháo紅,痛苦得連都皺成一團,偏偏xué道被點,不能動彈,但她神識仍是硬撐著半昏半明。
“李兆廷,我看錯了你,我又看錯了你。”她笑罵著,眼淚水都出了來。
也不是太狠的話,那不斷湧上的悲哀卻幾乎將李兆廷湮沒。
他也不辯解,不說話,抱著她踏入桶中。
碩大的木桶,容納兩人也不會覺窄,他並未放任她獨自一人,刺骨的冰水很快將他們吞噬。
素珍時熱時冷,被凍得大叫,牙齒格格打顫,李兆廷抱緊她,在她耳畔不斷安慰:“忍一忍,很快便會過去,我陪著你,我一直陪著你。”
朦朧中,素珍只覺冰火兩重,煎得她疼痛yù裂,被一具溫熱又冰冷的厚實胸膛緊緊鎖住,保護著,但又漫身嚴寒,一道聲音從清明到沙啞,不斷落在她發頂,耳畔,一隻手臂如銅似鐵,緊緊把她環著,不讓她掉下去。
她有些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腦袋卻昏昏沉,無法言語,她只能靠在他身上,痛苦喘氣憩息,不知過了多久,她身體火熱俱去,只覺寒涼侵骨,痛苦莫可言狀,只聽得那道已然沙啞的聲音大聲喚道:“派幾名女官進來。”
一行人推門而進,有人拿著新爐子,有人捧著布巾,朦朧中,李兆廷把她抱到chuáng上,背過身去指揮二人替她更換衣裳,四下人員走動,搬桶煨火,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