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在生氣。”悠言笑,輕輕道。
“是。”他淡淡道。
“你說我胡鬧,那還任我胡鬧?”反問。
他不語,只是沉默。
“如果前面是懸崖峭壁,你也去?”死心不息,只想聽他說些甜蜜的話。
“路悠言,別再問你知道答案的問題,還有,你說過的話,給我記緊。”
悠言怔愣了眉眼,放過那野蠻恐怖的小表妹,那是他答應了懷安的啊。想辯駁幾句,卻見他黑了臉,那話便趕緊自動咽回自己的肚裡。
回到剛才她被圍堵的地方,他單手摟著她,推開了教室的門。桌椅,凌亂,塵埃,密布。但往日,想必風光無限。
老師,講台,同學,課本。有最陽光晴朗的笑聲,散落了有關傳承,年輕與執著的碎片。
“路悠言,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要到這裡來gān什麼。”顧夜白狠狠睨了女人一眼。
扶著他的肩,悠言撲騰著要下來。那人卻不讓。
“小白,放開。”鼻子去碰碰他的。
顧夜白皺眉,鬆了手。
悠言站定,瞅著英俊的男人,淡淡笑。心痛,卻依然笑了。
踮腳,攬上他的頭頸,唇湊上他的薄唇,吻住了。
顧夜白愣,隨即挑眉輕笑。
柔軟的手覆上他的眼睛。
“小白,別看。”她聲音羞赧,卻像下了蠱。
微微闔上眼眶,顧夜白突然想,原來,那叫不由自主。
生澀的在他唇上輾轉,他呼吸漸促,要反客為主。
手指卻抵住他的唇。
“別。我來。”咬了他的唇一下,加深了這個吻。
口齒內,jiāo纏著彼此的氣息。
重瞳被覆在qíng人的手下,男人嘴角上揚,綻了最美麗的弧,可作傾城色。
定定看著他,眼淚,終於肆nüè,卻偏生,只能流得無聲無息。
手,在衣袋裡摸索,觸上冰冷的塑料小袋。
裡面的藥丸,不過數顆。不敢多帶,總怕他發現。
艱難的打開袋口,掏出藥,放進口裡,咽下。
在他眼前,吞下藥。
悠言笑,原來,有時她也很聰明。只是,為什麼,這自作的聰明,有讓她想啕聲大哭的衝動。
第一百零八話聖誕之約捂著他眼睛的手微微顫著。
“言,鬧完了。”把她的手拿下,顧夜白勾起她的下頜,淡淡道:“為什麼?”
“我只是想親親你。”頭垂下,不與他銳利的眸相抵。
“路悠言,把你藏掖的事qíng都端出來。我會等,可是我不會再等一個四年。”淺淡的笑,一分清冷,九分危險。
心上的悸痛,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安靜下來。只是,一波的心驚,又襲上。
瞪向他。
顧夜白轉身,破敗的窗簾掩住了陽光,伸手挾了帘子,倏地一把拉開。
悠言眯了眼睛。陽光金燦,把他的身影染成炫目。
“有個地方,我原不打算再去,可是,我改變了主意。我花了千萬去裝飾,為什麼要捨棄?聖誕節快到了,今年我會在那裡過。你要繼續說謊,那麼就把你的腹稿打好,如果到時你給我的答案我不滿意,又或者,你剛才說的只是讓我放了那女人的權宜之計,那麼你就做好準備,這一輩子都被縛在那裡吧。”
悠言一震,一個激靈,失聲道:“西恩,雪茄城?”
顧夜白只是漠漠笑,清揚又泠冷。
那是曾經的一輩子之諾,今日,他重提,以這種方式,有點殘忍,卻敲落在她的心。
如果說不高興,那不過是見鬼的再次騙人。
“懷安怎麼辦?”她撫上臉,遮住陽光。
“你很在意她?”他淡淡道。
悠言不語。
“今天許晴把你找出來,不單是敘舊吧。”
悠言一愣,撤了手,看了他一會,低聲道:“別把什麼都看透。”
“那請別什麼都裝做不知。”
悠言苦笑。
“你和懷安分了?”
“是。”
“她的表妹喚你二年表姐夫。”
“她如何稱呼,是她的事qíng。我允不允,那作別論。”
校醫室。
白色的帘子隔開了兩方的人。
校醫是位上了年紀的女人,面目安慈。
清理著悠言面上的傷口,又道:“還有傷著哪些地方嗎?躺下,我給你看看。好好的女生,為什麼要打架?”
悠言淡淡一笑,也不解釋,只依言躺下。
聲音在外面傳來。
“白,當我求你。”懷安壓低了聲音。
“抱歉,懷安。”顧夜白道:“陸主任,如果這事你無法做主,我找校長便好。”
“王嘉宜等人所做的,確是嚴重違犯了校規,勒令退學那是自然,請顧社長放心。”